“皇妹放心,除了畫,孤也備了其他賀禮。”
“這是甚麼?”他麵上染上一層寒霜,沈拂煙見了,趕緊喚來綠榕,“去將這……金鑲珠寶鬆鼠燭台拿來。”
他直呼太子名諱,聲音也冷硬了很多。
“皇妹竟會下廚?”
短短一刹時,裴晏危神采烏青,指節捏得咯吱作響,幾欲捏碎部下椅背。
話都說到這個份上,沈拂煙也不再推讓。
齊瑉笑起來。
“是孤性急了,下廚辛苦,孤還是吃柿餅吧。”
兩人一起用了飯,綠榕將此次太子抬來的賀禮票據拿給沈拂煙過目。
看來裴晏危提早從窗子裡翻走了。
她抬眼笑了笑,麵露難色:“隻是我也畫了一幅畫籌辦呈給皇祖母,如此是否有些……”
堂堂太子,也要來她公主府乞食?
她不著陳跡地縮著脖子,甘願模樣儀態醜惡些,也不肯那種目光落到本身身上。
“皇祖母誕辰將近,孤尋遍了各方寶貝,卻都有些不快意,想起皇妹畫技了得,便想請皇妹為孤作畫一幅,好讓孤做賀禮呈去。”
“此事確切要叨擾皇妹。”
沈拂煙嚇壞了:“晏危,你如何了?但是賀禮有何不當?”
這一看,便是裴晏危又妒忌了,沈拂煙心底好笑有欣喜,真想問問他,宿世是不是在山西裝醋的罈子。
沈拂煙微不成察地今後仰了仰,伸手摸上那處,有些不天然地笑道:“是麪粉,不是灰呢,我閒來無事,想本身折騰些吃食。”
輕風自窗邊拂來,全部廚房整齊敞亮,除結案上攤開的麪皮,再無其他陳跡。
沈拂煙看著太子的背影微微蹙眉。
裴晏危漫不經心腸同她一起看票據,目光落在此中一行字上,俄然變了神采。
“那我給你做福祿糕。”
“到底如何了?”
齊瑉麵露訝異:“是孤不知皇妹有此不便,那不若作一副靈猴送桃圖,用赭石代替硃砂便好。”
“可叫本督好等。”
裴晏危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沈拂煙麵帶歉意地轉頭看他。
隻是讓她畫鬆畫樟就算了,齊瑉竟讓她畫美人圖。
但是她又不能上手去拉扯,齊瑉兩步跨到廚房門口,慢條斯理推開廚房大門。
“真不知太子為何本日來了,唉。”
不會是太子近侍中哪個膽小包天的蠢貨吧……
齊瑉笑著啜了一口茶,悄悄盯著她。
待齊瑉走後,她忙拎著裙子今後院去,剛繞過一處垂花門,便被一雙大掌捂到了堅固的懷裡。
他回身往前廳走,來去如入無人之境。
“我這就再去給你做。”
齊瑉的聲色如同玉珠落盤,沉穩而清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