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蜜斯。”
如果擱在普通環境下,謝臨淵固然也不會回絕,可免不了要多想一些,做好萬全的籌辦。
“不必了。”
“蜜斯本日如何俄然打扮得如此素淨?”梨蕊將盛著金飾的托盤放在妝台上,獵奇問道。
可她如何看,也看不出來三年前本身的模樣了。
如瀑的青絲被一絲不苟束在頭上,挽成一個流利的髮髻,華光流轉的金冠嚴絲合縫地戴在上麵,由兩根鳳羽形狀的步搖穩安定定住。
一起無言,在王府各處都轉了一圈,幾近將府裡的人見了個遍。彆說其他下人了,連梨蕊都不曉得她在打甚麼主張。
戴了一日,額頭被壓出一道紅印,好幾日才消。
“蜜斯,鎮國公家少夫人派人送了東西過來。”早膳後,梨蕊端著個盒子走了出去。
連她本身都好久冇出來過了。
思路跟著畫裡承載的回想逐步飄遠,過了好一會兒她纔回過神來,閉上眼自嘲一笑。
“是,蜜斯。”
待她取來鳳冠時,宋晚寧已換上了一身正紅色吉服,端坐在銅鏡前。
徹夜,可貴月色如洗。
推開門的一刹時,瞥見內裡陳列還是一如平常,可宋晚寧卻感覺彷彿隔世。
“蜜斯,你手都凍僵了,我們歸去吧。”梨蕊發起道。
她的畫室在王府北邊角落的院子裡,常日裡除了灑掃的下人,根基冇人踏足。
梨蕊讚歎道:“蜜斯真都雅,和三年前的確冇有任何彆離!”
可宋晚寧方纔的一番行動,讓他完整淪亡,即便這個時候她讓他去死,他也會毫不躊躇如她所願。
話留了一半,等他來補。
燭光下,宋晚寧的唇上和眼眸中都閃著灩灩的水光,美得有些不實在。
衣服是新做的,並不是大婚穿的那套。
梨蕊雖不知自家蜜斯為何俄然想要那鳳冠,卻還是聽話照做。
可她冇多想,隻感覺自家蜜斯的安排必然冇錯,聽話便是了。
宋晚寧看著小丫頭將盒子放在桌上,叮嚀道:“曉得了,你出去吧。”
冇有標註日期,但是看筆觸和畫上人的表麵神態也能分得清前後挨次。
她像個負氣的小女孩,彷彿想讓他用行動證明他有多愛她。
三日前她給程少微送過一份新年賀禮,想必這是她的回禮。
冇有彆離嗎?
宋晚寧拿了根金釵在手中把玩,漫不經心回道:“冇甚麼,替我戴上吧。”
“蜜斯不先用午膳嗎?”梨蕊不解。
然後抬手將那畫扔進了燃著的炭盆裡。
內裡悄悄躺著一隻西洋進貢的琉璃懷錶,可不知如何了,那表兩根指針都不在走動,而是逗留在上方和右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