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刹時,她感覺耳根滾燙,不天然地彆開眼去,小聲辯駁:“你早說......”
謝臨淵卻先一步將她攔住,順勢握住她冰冷的手腕:“太醫不是說了我是秋燥傷肺,不過咳嗽幾聲,哪用得著大驚小怪。”
剛開口,嘴裡被他塞了塊甜甜的東西。
洗漱以後的第一件事,便是趁謝臨淵不在,讓人將陸景之召過來。
隻能將她抱緊,再抱緊。
宋晚寧盯著那抹刺目標色彩,緩緩開口:“你承諾過我的,要與我白頭偕老。”
硃砂順著狼毫滴落,墨汁在紙上洇開血珠似的紅。
聽她的描述,謝臨淵想起了三年前寶華殿的那場大火,當時那種絕望的感受刹時再次爬滿滿身,心臟一陣抽痛,幾近冇法呼吸。
她緊緊攥著他又被本身蹭散的前襟,一瞬不瞬地盯著看,像是恐怕一不重視他就會如夢中那般消逝不見。
說是陪著他,實際上是她更需求人陪——做過那樣的夢,她再也冇法一小我躺在那張冰冷的床上了。
“太甜了,有些發苦。”她蹙眉要吐,被謝臨淵用唇舌捲了去。膠葛時嚐到他唇齒間參茶的苦澀餘味,混著一點點冰片薄荷的涼意。
“任何事情都冇有你首要。”他俄然俯身叼住她紅透的耳垂,溫熱氣味拂過頸側,“如何這個時候醒了?是餓了還是夢魘了?”
聞聲她的聲音,那道本來佝僂顫抖的背影一下子繃得筆挺。
他不曉得她有冇有看摺子上的內容。
耳朵裡隻餘銅漏的滴答聲,伴著她淺淺的呼吸,連批奏摺如許煩人且古板的事情,現在都顯得如此溫馨。
公然,甚麼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。
她端坐在窗前,屏退了貼身侍女,將一隻小小的白瓷藥瓶遞到他手上。
心跳聲隔著衣料傳來,較著比之前短促,呼吸卻決計放緩,彷彿連喘氣都要測量分寸。
“嗯,做了個夢......”宋晚寧悄悄環住謝臨淵腰身,將頭靠在他肩膀上,“夢見了你...彷彿另有我們的孩子......”
“是啊,賭約還在,我們必然會恩愛百年。”清算潔淨後,他彎下腰,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,“就算是變成了鬼,我也要日日來你夢中與你相會。”
“陸大人,你且瞧瞧這瓶子裡裝的是甚麼藥?”
宋晚寧拉著謝臨淵坐在本身身邊,背對著靠在他前胸,又搖了點頭:“不餓。”
他的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輕描淡寫,嘴角還揚著淺淺的笑意。
宋晚寧目光掃過亂糟糟的案幾,瞥見一隻兩指寬的瓷瓶半隱在卷宗後,瓶身印著太病院特有的艾草紋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