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皺著眉頭展開眼睛,隻說了一句:“來人,帶下去。”
謝臨淵正了神采,沉聲迴應:“依兒臣鄙意,言官彈劾是其本職,隻是不該如此毫無按照地歪曲,若不嚴懲,恐冇法以儆效尤。長此以往,隻怕朝堂上文武反麵愈演愈烈,與國無益。”
“太子,你是否有些操之過急了?”
他頓了頓,扭頭向後喊了聲:“來人,呈上來。”
“太子殿下有何觀點?”天子像是被吵得不耐煩,向後倚靠著龍椅,閉著眼睛問道。
替陛下辦欠功德是死,獲咎謝臨淵也是死,他兩端都不奉迎,乾脆豁出去了。
天子的聲音降落,帶著極強的壓迫感。
這個案子畢竟是多年前的事情,不管是證物還是證人,都算不得甚麼板上釘釘的鐵證,兩邊各執一詞的環境下,看的就是審判者更信賴誰。
宋晚寧在內心悄悄捏了一把汗,不敢昂首去看他的神采。
天子向來喜怒難測,此次彷彿是真被謝臨淵氣到了,表示得非常較著。
張大人見狀,梗著脖子硬要辯駁:“太子此言差矣,這也不過是一麵之詞,冇準是誰先同這老婦通同好的,或者是和西夏那邊通過氣也不必然。”
謝臨淵聽她說完,眼神裡的驚奇褪去,隻剩下了和順和炙熱。
“若無上陣廝殺的將士,諸位言官也不會安然站在這裡,有彈劾的機遇!”
本來朝中文武反麵已久,有他開端,武將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跟著聲討起了劈麵的文官,一時候亂成一團。
那張大人一把年紀了,被她懟的啞口無言,老臉通紅,差點冇背過氣去。
隻能瞧見他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與龍椅上的人對視,冇有半分怯懦:“回陛下,兒臣親身前去西夏調查過,這農婦的出身與入西夏籍的記檔都與當年之事對得上,此乃鐵證,是冇法造假的。”
統統人都冇想到如許一個看似和順的弱女子,竟敢在這大殿上站出來與言官對峙,真是可貴的膽識。
無數道目光落在宋晚寧身上,她卻彷彿渾然不覺。
宋晚寧俄然走上前對著張大人道:“這位大人好一張巧嘴,空口白牙先是汙我父親清譽,現在又在辟謠太子殿下與西夏勾搭?不知大人眼裡另有冇有國法了?”
可他話音還未落,宋晚寧回身又跪在了階前,附身一拜:“陛下,就算您本日要治臣女一個不敬之罪,臣女也不得不一吐為快。”
“哦?這就昭然若揭了?”天子嘲笑了一聲,質詢道,“你倒是給朕說說,此案該如何告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