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小我如同長年被陰霾覆蓋的深山煙消霧散,變得清澈透亮起來。
宋晚寧剛鬆一口氣,又聞聲天子冷冰冰的聲音:“宋女人,喬氏一事委曲你了,你是苦主,朕想聽聽,你籌辦如何措置喬氏?”
謝臨淵聽聞此話也不惱,勾了勾唇角正籌辦開口。
“太子殿下有何觀點?”天子像是被吵得不耐煩,向後倚靠著龍椅,閉著眼睛問道。
身後,武將們齊齊開口,聲音震天。
“我大慶這些年並非積貧積弱,何至於被北齊壓得節節敗退,丟了好些城池?”她直起家,扭頭掃視了一圈那些穿戴紅色官服的文官,語氣沉痛,“武將在外拋頭顱灑熱血,為國效力,而所謂的言官打著直言進諫的燈號在朝堂上辟謠肇事,乃至公開裡使袢子,唯恐天下穩定。”
無數道目光落在宋晚寧身上,她卻彷彿渾然不覺。
可他話音還未落,宋晚寧回身又跪在了階前,附身一拜:“陛下,就算您本日要治臣女一個不敬之罪,臣女也不得不一吐為快。”
天子皺著眉頭展開眼睛,隻說了一句:“來人,帶下去。”
那張大人一把年紀了,被她懟的啞口無言,老臉通紅,差點冇背過氣去。
陛下看著紙上的內容,一言不發。
但是宋晚寧在開口前並非想要為他說話,隻是純真站在武將世家的角度,抨擊一下這些屍位素餐的蛀蟲罷了。
天子終究看不下去了,出言提示道:“宋氏......”
“哦?這就昭然若揭了?”天子嘲笑了一聲,質詢道,“你倒是給朕說說,此案該如何告終?”
天子向來喜怒難測,此次彷彿是真被謝臨淵氣到了,表示得非常較著。
說得還句句在理,讓人不得不心生敬意。
天子的聲音降落,帶著極強的壓迫感。
隻能瞧見他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與龍椅上的人對視,冇有半分怯懦:“回陛下,兒臣親身前去西夏調查過,這農婦的出身與入西夏籍的記檔都與當年之事對得上,此乃鐵證,是冇法造假的。”
眾大臣們被謝臨淵這通疏忽天子的操縱嚇得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,一個個低著頭,眼睛卻止不住往龍椅上瞥。
替陛下辦欠功德是死,獲咎謝臨淵也是死,他兩端都不奉迎,乾脆豁出去了。
謝臨淵聽她說完,眼神裡的驚奇褪去,隻剩下了和順和炙熱。
一侍衛敏捷端著托盤一起小跑至他身後,托盤上放著一紙供詞。
“陛下,饒命啊陛下!微臣是冤枉的!”張大人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哭天喊地。
謝臨淵走上前來,卻也不跪,隻是哈腰行了一禮,淡淡道:“此事已經昭然若揭,留她在朝堂上也隻會汙了陛下清聽,兒臣便自作主張將其帶走,還望陛下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