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霄走上前,神采安靜,語氣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:“我也留下,我在外間守著。”
雖說現在青州城明麵上由郡守周行遠掌管,可城中諸多事件,實則由林家暗中把控。
因而,他對著閣房微微拱手,回身大步拜彆。
周行遠趕緊應道:“老臣府中另有很多木料,隻是還未劈砍……”
一向沉默的魏霄站在一旁,劍眉微蹙,開口問道:“府中可另有木料?”
他本欲立即回絕,畢竟他一心神馳邊疆,巴望交戰疆場,成為駙馬便意味著被困皇室,兵權被收,後代私交於他而言,本是無足輕重。
魏霄聞言,神采一凜。
虞昭寧還是昏倒不醒,侍女婢奉她喝下湯藥,她的神采垂垂有了些許赤色,本來緊皺的眉頭也漸漸伸展開來。
周行遠微微皺眉,麵露難色:“藥材倒還好辦,隻是這炭火,府中所剩未幾了。”
魏霄叮嚀侍女拉起紗幔,將閣房與外室隔開。
太子虞義昌心疼老婆,輕聲說道:“清婉,你先回房歇息吧,這裡有我守著。阿姐為了我受了這麼多苦,我定要守在她身邊。”
她在侍女的奉侍下再次沉甜睡去,再醒來時,已是天光大亮。
他和太子在外室守夜,太子順手拿著本書翻看,試圖藉此平複內心的不安。而魏霄則攤開行軍圖,細心研討著,他的手指悄悄摩挲著行軍圖上的線條,眼神卻有些遊離。
看著阿姐的神采好了很多,燒也退了很多,虞義昌心中儘是歡樂。
虞義昌倉猝起家,快步衝進閣房。
沉重的馬蹄聲好像悶雷,刹時突破了青州城的安好,驚醒了酣眠的百姓。
他滿心自責,聲音帶著幾分哽咽:“都怪我,若不是阿姐為了救我,又怎會落得這般地步……”
太子微微一愣,思考半晌後說道:“魏將軍,您或許不知,阿姐曾有一次貪玩,扮作宮女去摘宮牆外的花枝。她當時不慎跌落,是您路過將她救起。當時您倉促拜彆,或許並未在乎,可阿姐卻一向記取您。”
半晌後,他抬開端,語氣憂愁:“殿下身上雖是皮外傷,但風寒入體,加上精力嚴峻耗損,這病來勢洶洶,非常毒手。”
太子虞義昌更是手足無措,在床邊來回踱步,眼眶泛紅。
太子說的隱晦,但魏霄卻也聽懂了他言下之意。
“無妨,我來。”魏霄言罷,回身大步往外走。
郡守府的客房內,氛圍凝重。
夜幕深沉,數千鐵騎裹挾著風雨,氣勢洶洶地踏入青州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