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鶴亭正覺公主此言有些蹊蹺,就見她抬手悄悄摸了摸髮髻,頃刻間,一排金簪已然插在她指縫之間。
“莫非你還認不清當下情勢,不肯乖乖向我告饒,還要惹怒於我?”
但是,轉眼之間,極度的氣憤占有了他的內心。
“來人呐!給我狠狠的打!”
魏霄隻覺膝蓋處傳來鑽心的疼痛,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但他還是儘力挺直著背脊。
兩炷香的時候悄悄流逝,侍女緩徐行出,悄悄搖了點頭。
虞昭寧對魏霄的熱誠卻並未就此打住。
魏霄瞪大了雙眼。
而說出如此可駭話語的公主,臉上卻還帶著駭人的笑意。
魏霄氣憤的顱內充血,就在他氣得將近爆炸之時,一個小藥丸卻被推入他口中。
他想要掙紮,卻渾身乏力,在氣憤與絕望當中,魏霄奮力一咬——
虞昭寧輕聲說道:“你這張臉長得倒是不錯,如果叛軍真把你給殺了,倒有幾分可惜。”
屋裡溫馨得可駭,氛圍彷彿都凝固了。
她陰惻惻地在他耳畔低喃:“魏大將軍,現在我為刀俎,你為魚肉。”
“哼,到時候本宮要和叛軍好好做筆買賣,讓他們把你廢了!”
林鶴亭還將來得及叫喚,金簪已經脫手,急射而出。
她再次俯下身,吻住他。
林鶴亭已然年過五旬,見此場景,驚得目瞪口呆,下巴都要合不上了。而姬嘉則緊緊盯著麵前二人,手中的摺扇不自發地捏緊,指節泛白。
可虞昭寧已將他拉至身前,冰冷的髮簪頂著他的咽喉。
魏霄聽聞此言,雙眼通紅,氣憤地瞪著虞昭寧。他的胸腔中,似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,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,令他疼痛難忍。
“咳咳,”林鶴亭咳嗽兩聲,老臉已經憋得通紅。
虞昭寧笑得猖獗:“哼,不過是皇家的一條狗,也敢在本宮麵前猖獗亂吠!”
藥丸入口即化,非常甜美清冷,魏霄刹時心底一震,神智規複了腐敗。
林鶴亭難堪一笑,結結巴巴地說道:“冇甚麼……冇甚麼,公主殿下果然是女中豪傑。”
雖說他特地帶上了技藝不凡的親信,且並不以為公主這一介女流能掀起多大風波,但謹慎如他,仍覺謹慎駛得萬年船。
魏霄強忍著疼痛,雙目噴火:“林鶴亭,你這等鼠輩,為求自保,不吝出售忠良,今後必遭天譴!”
“挑斷你的手筋腳筋,割掉你的舌頭,挖去你的雙眼,看你還如何逞威風,以消本宮心頭之恨!”
林鶴亭見他另有力量逞口舌之快,更加羞惱:“魏霄,你莫非就有多高貴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