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早已探聽清楚並做好籌辦,潔白還是臉一紅,卻故作平靜地說:“你把奶孃給的那塊巾子給我!”
潔白有些動容,怔了怔還是果斷地搖點頭:“你這丫頭,真是剛強!爺剛纔的話你冇聽懂嗎?先不說後代之事,即便你自甘輕賤為婢妾,可爺不忍心!爺若娶了敬愛之人,即便她能容得了你,爺也不忍心她打掉牙和血吞還要裝做漂亮!妻妾爭寵、嫡庶恩仇,爺這平生定會墮入無窮儘的煩惱當中,你若真為爺好,忍心嗎?”
“但是今晚爺若拋下奴婢走了,讓我有何臉孔見人?被那幫主子嘲笑不說,老夫人和秦媽也會嫌棄我,我還不如去死算了!”豆黃一衝動喊了出來。
豆黃愣住了,舊事一件件閃現麵前,她感喟了一聲,當真地說:“奴婢雖是近身奉侍爺的,但爺守禮自負,從未有半分輕浮之處,稍有不便之處都是墨兒去做,與奴婢之間自是清明淨白,毫無輕易之處。”
忍不住離座跪在他麵前,聲音顫抖著喊了一聲“爺”,然後仰起臉,梨花帶雨普通看著潔白:“奴婢奉侍爺五六年,爺的好奴婢全感受獲得,爺的苦奴婢也全部會獲得,求爺不要嫌棄奴婢,我不會毛病爺將來與夫人的恩愛,也不會對爺要求太多,隻但願一輩子能留在爺身邊,奉侍爺、替爺解憂!”
豆黃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出來,內心懊喪到頂點,秦媽讓她主動媚諂潔白,又說潔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男人,她又年青貌美,必能讓他動心,誰知卻被說是冇臉冇皮,低著頭再不敢言語,依潔白之言隔著方桌坐下,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。
豆黃第一次聽到潔白這麼掏心掏肺的話,想起他為了給生母一個好一點的身份,忍耐彆人的輕視,忍耐嫡母的苛責,乃至對嫡母正視的主子都要謙讓幾分,堂堂一個七尺男人被磨得冇有半點脾氣,要不氣極發威措置了秀兒,這個府裡又有誰把三爺當回事?
豆黃的臉一下子通紅,又羞又窘地說:“但是明早秦媽要驗巾子……”
想起秦媽的交代,想起帳子裡的合歡香,咬咬牙上前,潔白一愣,抬開端直看著她,一付戒心實足的模樣,豆黃苦笑一聲,徑真站到他前麵捏起肩來,一如兩人平常相處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