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寶兒在宮裡職位再低——究竟上並不低,秋公公最寵嬖的義子,不出不測會接秋公公的班,成為天子身邊的首席大寺人——再無能,有了監軍之名,便代表天子。
不能名正言順撤除方賀兄弟,就隻能用些見不得光的手腕。
冇頭冇腦的兩句話,天子想了半天賦反應過來,說的是臨時不要動宋南天。
宋南天為了去山東請了幾天病假,冇想到天子會親身過問,趕緊膜拜謝恩,回說已經好多了。
如此一來,楊策不但冇能剪除三長老的羽翼,反而讓方賀方齊兩兄弟對三長老更加斷念塌地。
楊策決不能答應這類局麵呈現。
“厥後呢,四哥可曾抓捕方賀兄弟?”
“宋南天呢,把他給朕叫來。”
“冇抓,直接殺了。”
從暗部供應的諜報來看,方賀此人行事極其謹慎,從不等閒留半點忽略。
鎮北王欺負朕從小欺負到大,用得著你教唆嗎?
冇去大殿,也冇去禦書房,而是來到先帝為聖女修建的攬月樓,對坐在矮榻上細說山東平亂的過程。
最後宋南天重金培養的死士更勝一籌,方賀兄弟雙雙送了性命。
本來楊策的打算是等劉寶兒被殺,再由近侍拿下凶手——方賀不會親身脫手,也不會放心不熟諳的人,隻會派出他最信得過的部下。
“你就會欺負我。”
“四哥,你把這些奉告我,不怕我怪你嗎?”
這是想教唆朕和鎮北王的乾係?
該快的時候不快,不該快的時候恰好急驚風普通。
“你叫我四哥,我有甚麼不能和你說的?”
先帝臨終前曾成心將皇位傳予楊策,楊策卻說他要趕赴漠北助徐清夢殺敵,當了天子就不能去了,回絕繼位。
“小人偶然也能起到高文用,不必急於一時,須知水至清則無魚。”
語氣裡透著委曲,嘴角卻揚了起來。
非論方賀的部下肯不肯招出方賀,老是與方賀脫不開乾係。楊策便有充分的來由節製方賀。
這招公然有效,宋南天自視甚高,卻被要求作詩為楊策掃興,的確是奇恥大辱!
楊策救下劉寶兒的同時,紅姐也將宋南天引到方賀兄弟四周,兩方一樣急於分開山東,又都覺得對方是四散而逃的亂黨,動起手便不留餘地。
“累死了,回府歇息幾日,有事冇事陛下都不要來煩我。”
宋南天頓時變了神采,啞忍著冇敢回絕,勉強擠出一臉假笑。
宋南天、劉寶兒,乃至山東郡官員,好歹都是天子任命的,犯了再大的錯誤,都該由天子問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