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東江猝不及防,連人帶刀被譚恕霸道不講理的氣機撞了個正著。他悶哼一聲,上半身向後仰倒,手中長刀一偏,幾欲脫手,春草刀氣更是被搗得粉碎。
無數道淩厲勁氣炸裂開來,劈臉蓋臉如暴風急雪,砸得場中二人都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。
這一記彈踢,儉樸無華還是,霸道殘暴還是。
但是他似是下定了決計隻攻不守,竟然毫不躊躇將左手也壓上刀柄,低喝一聲,雙臂齊齊發力!
徐東江結健結實捱了對方攻守兼備的霸道一撞,本來一往無前的刀勢受阻不說,更是一口氣堵在心口不得吐出,隻覺氣味混亂、煩惡難當。
至於二爺,其待人之誠、胸懷之廣、派頭之大,確不凡夫俗子可比,說不得他譚恕從今而後要以命相報了。
在徐東江的感到當中,譚恕周身本來裂成兩塊的氣機刹時連成一體,卻不再是盤石般渾然一塊,反而凹凸錯落,好似那群山連綴、峰巒聳峙,端的是法度森嚴,氣象萬千。
徐東江刀勢之雄,不是宗師,勝似宗師。
刺啦……
譚恕聞言點頭:“這事兒產生在北地,又是詔獄經手,我從師父那兒聽了一鱗半爪。高子玉算是我們的前輩同僚,他賣身投奔詔獄時,修為和名譽也隻普通,想不到竟然藏得如此之深。嘿,人家是成績靈感方纔開端積儲,你卻從練氣境地就如此,實在是胃口不小,野心更大!”
他低頭一看,隻見自家右臂之上,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條極細極薄的血線,連血都冇流,卻有一絲春草刀氣暗藏此中。
“據二爺猜想,此人應是取竹節中空、虛懷若穀之意,壓抑本身修為愈狠、積儲意氣愈久,則他日境地爬升愈速。當日高子玉不慎被鐵笛吹雲許遜的笛聲破了表情,以靈感初境的修為刺出撐天一劍,雄渾劍氣生生擊穿七層閣樓,幾有靈感大成之境的威能。”
譚恕立時不樂意了,辯駁道:“我說徐副尉,你這但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哇!若非如此,你覺得你的春草刀氣能鋒銳至此?哎呀,我都讓你說胡塗了,你說你是拔苗滋長,可見心中非常孔殷,為何現在反倒遲遲不肯破境?”
徐東江倚仗兵刃之利略占上風,手中的長刀卻也為之一頓,被譚恕還是豐富非常的氣機包裹,如陷泥沼。
徐東江麵無神采地看著譚恕,俄然低頭朝地上啐了一口,吐出一口黑紅色的血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