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鄭殊道是不能殺,而非不想殺不敢殺,於二爺是不敢隨便害,而非不會害,這又那裡是個仁慈女子了?
聽到這裡,劉屠狗禁不住讚歎道:“這位先皇可真夠狠的,我隻聽人說過二王的了局,卻不知這此中有如此盤曲活潑的故事。既然如此,俞達是如何活下來的?彆跟我說甚麼西征英魂庇佑。”
她停頓了一下,用一種討厭與佩服兼而有之的語氣接著道:“先皇以‘放肆’‘結黨’二罪殺武成王戚鼎,順勢一併剪除了西征六武侯中的四位,隻要相對恭敬且自主流派的四位西征封號武侯得以倖免。”
“因為固然我自幼入道門,誌在跟隨先祖超脫周天,但既然姓慕容,就逃不開這些世俗博弈爭奪。何況家屬昌隆對我也有不小的助力,若能為慕容家延攬一名少年英才,再加上你背後的病虎石原,於公於私都百利而無一害。”
慕容春曉見劉屠狗並不答覆,反倒滿臉你就是蛇蠍心腸的神采,禁不住會心一笑,道:“好了,此事前不談。小妹要回京師一趟,二哥如果順道,結伴隨行可好?山高路遠,二哥俠義心腸,定然不忍心我如許的荏弱女子孤身上路。”
慕容氏家仆上前,將韁繩遞給二人,向劉屠狗躬身道:“衝撞了公子坐騎,還望恕罪。”
不見那《聖章》上連賢人都感慨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?公然是至理名言!
他問道:“那你還去截殺鄭殊道?就算由我脫手,並且能嘍囉屎運捅死一個靈感宗師,可他既然是死在去大鹿莊見你的路上,慕容氏能逃得了乾係?”
“世家門閥能聳峙不倒,果然不是幸運。”
說著慕容春曉抬起下巴,又做了個抹脖子的行動,手掌苗條而白淨,脖頸白淨而苗條。
慕容春曉口中獎飾先皇賢明,語氣非常誠心,冇有半分調侃之意。
慕容春曉彷彿並不急著去截殺鄭殊道,由著棗紅馬緩緩而行,悠然道:“你說說看,兩位異姓王,一個放肆驕橫大家害怕,一個謙善謹慎大家靠近,在先皇看來,哪個更該死?”
……女民氣,海底針。
“為甚麼對我說這些,用個書上的詞兒,那就是交淺言深。”
慕容春曉笑道:“鹿家老祖宗三百年前就是實打實的神通大宗師,即便很多年冇露過麵,隻要一日冇有傳出確實死訊,大鹿莊就一日無人可欺。本日那些不知死活的所謂世家子,都是些新起的小官宦家屬後輩,即使甘心給人當狗腿,也絕想不到他們挑釁的是多麼龐然大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