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八不大愛哭,或許她已經能用她的小腦袋思慮一些超出她春秋的題目,曉得哭並不能竄改已然捱打的究竟,又或許屠八妹並冇真正打疼她,誰曉得呢。她蹲在那持續當真捉著螞蟻,隻是她不再把捉到的螞蟻關到方凳裡,而是咬著牙直接捏死。
“三輪車哪借的?”屠八妹問完不等老邁答覆,又說:“是在三食堂找貓耳借的吧?”老邁一邊號召大師出來幫手卸磚搬去後院,一邊“嗯”了聲。
中午顧擁軍蹬著三輪車,老五揹著書包在前麵推著跑,老四用自行車載著老六,她還不能像老邁那樣輕鬆自如地把握載重自行車,隻會騎叉叉,也就是一隻腳從座板下方斜插疇昔站著騎。縱是如許她載著老六還騎在了老邁前頭,老六不時轉頭喊著讓老邁加油騎快點。姐妹四個一起笑著喊著到了家。
“我懶得跟你普通見地,甚麼人變的!”餘月紅被勸架的拉走,一邊走一邊氣恨難高山扭頭罵道:“惡妻!全鎮誰不曉得你屠八妹的大名,全部就一惡妻。該死守……”
黑戶老八至今還冇個名字,屠八妹男人不善於取名,也許生的女兒他也冇心機取,是以老邁老二就照著鼓吹標語“擁軍愛民”取的;老三他以為鐵定是兒子,早想好名叫“建國”,生下來是女兒他大失所望下懶得再想。屠八妹當時隨口說了句都是男孩名讓他重新取個,他就揀了個“新”字,給老三取名“建新”;前麵的四個則按春夏秋冬,從老四起彆離取名:春花、夏蓮、秋水、冬梅;老八生下來是個女兒不說事情還給丟了,故而他一向冇心機給老八取名。他走後屠八妹倒是給老八取了個奶名,小掃把。
屠八妹罵罵咧咧地將小掃把老八拎回屋門口。老八一隻腳還冇站穩她就撒了手。老八一屁股跌坐在地。她冇好氣的一把拽起老八,照著屁股“啪啪”就是幾掌。
雖在氣頭上餘月紅還算有明智,勉強嚥下最後阿誰“寡”字。但是已然惹怒屠八妹,她如瘋了般追過來,“該死甚麼?該死守寡是吧?你將來不要守寡的,你男人是萬年王八不死的!”
“不罵,媽媽不罵,嗚……”老七哭著用手去捂屠八妹的嘴。“好了好了,不罵不罵,你也不哭不哭了。”屠八妹擦著老七臉上的淚,將她抱回屋門口。放下老七,見老八低頭自顧玩著,她朝老八額頭一戳,“冇知己的,老七都曉得哭著過來,你就跟個死人一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