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,你這都說的甚麼呀?”
貓耳瞥見顧擁軍愣了一下,他隨既側身探頭往她家廚房後門看去,後門敞著,看得見屠八妹半邊身子,她圍著灶台在忙活。他縮回脖子,哈腰撿起一小石頭朝顧擁軍扔去。石頭落在顧擁軍腳邊,她冇反應,貓耳撿起一粒欲再扔,想想,感覺冇勁,甩了石頭,趿著拖鞋悻悻往廁所去了。等他出來,顧擁軍已不見人影。
“我不嫁。”
兩端豬崽哼嘰得更歡了。
“大姐。”老五從裡屋探出頭,“你瞥見我擱在廚房窗台上的鞋子冇?”老五邊說邊衝顧擁軍招手,表示她借一步說話。
顧擁軍將她倆送到小學操場上,隨後騎著車穿太小學拐上十字路口,發明十字路口冒削髮賣早點的米豆腐攤子。攤主她認得,是她徒弟給她先容的工具的媽媽,鄉村上來的半邊戶。她往攤上多看了兩眼,暗自替人擔憂,這公開擺攤不怕被抓住罰款嗎?
七點鐘,顧擁軍載老五老六去黌舍,一起上她都在想要如何跟她倆說貓耳的事纔不損她身為大姐的嚴肅。快到黌舍了她還冇想好,隻得叮嚀她倆,不得在屠八妹跟前胡說,不然家裡會大亂,到時誰都不得安寧。
快十點的時候隔壁響起幽怨的二胡聲,貓耳這回冇拉“洪湖水浪打浪”改拉“二泉映月”,嗚哭泣咽的曲調聽得顧擁軍如坐鍼氈。
這晚顧擁軍睡得極不結壯,屠八妹也一樣,淩晨三點不到她正要下床去喚醒老六,顧擁軍就先她一步把老六喊了起來。待天矇矇亮時,母女倆又前後起床,顧擁軍簡樸梳洗後拿起水桶扁擔去內裡擔水。挑了水直接從平房後的巷子繞去菜地,她拿著瓢剛澆完西紅柿地貓耳出來了,她倉猝低下頭。
“我不消你守,將來我老了也不希冀靠你們任何一個。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自打我嫁給你爸我就冇顧過我孃家,我也顧不上。以是呀,我把你們姐妹八個養大成人都風風景光嫁出去就算完成任務。今後你們彆來煩我我也不去煩你們,等我老得做不動了我就去自尋死路,毫不給你們添費事。”
“說甚麼傻話?你不嫁一輩子當老女人陪著我?那你不得怨死我去。”
顧擁軍摟著熨好的布片過來在她劈麵坐了,從針簍裡拿出針線包,一針一線手工縫著邊,屠八妹納著鞋底不時還留意盯著她彆把針腳縫偏了,偶出言叮嚀一兩句。
屠八妹轉來揭開煤灶上的鍋蓋,見豬尿泡和車前草熬得差未幾了,她封上煤爐端開鍋子,換過煤球後她用碗把熬好的水端到一邊涼著,叮嚀老六過幾分鐘後給她全數喝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