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嘉寧正了神采，“你父親的舊部聯絡了我，隻遞了這一個動靜，我從樊川解纜，過來已經是月餘了。我在任上不辭而彆，雖說事情早已安排給部屬，還是不能久留，故而我頓時就要歸去了。”

馬車備好，走到外頭的時候買了些糕點，她模糊還記得容嘉寧的口味，少年喜甜，就連茶水都愛喝甜的，父親當時還打趣他……

她以為以往的靠近之人還是不見為好，見了又拜彆，彷彿心生了但願又突破，實在是難受的緊。不見的話雖說冇了念想，可好歹留著盼頭，比如許漫無目標的等著要強的多。

又怕他說甚麼不好的動靜與她聽，自從前次房先生不告而彆以後柳覓初就存了個芥蒂。

他該早些來的，如果早一步，或許事情就不會變成麵前如許。

帶到商定好的那日，甄朗雲夙起一走她便展開了眼睛。比來商號裡事情多，晨起普通不等她用膳就出門了。

“父親如果泉下有知，定然不會見怪你，他隻盼得你將來出息。”

單嬤嬤看在眼裡，除卻唉聲感喟也做不了甚麼。

“……嘉寧師兄。”

“……我此次來隻為兩件事，一則親眼看看你好不好，二則想同你說說教員的事。”

“狐狸總有暴露尾巴的時候，詳細的事情我不便和你說，如果我冇有掌控天然不會這麼早就說與你聽。我曉得你在憂心甚麼，隻是念安……你為何不早些來找我？”

柳覓初想到了容嘉寧會這麼說，卻還是遊移了一下：“兄長說的我如何不懂？隻是紀元非又是等閒能扳倒的？項嘉良和曲丞相都不能奈他何……”

“見笑了。”柳覓初擦了擦眼角，又是笑又是哭的。

彷彿重現了上輩子場景，她住在方赫顯為她安排的院子裡，躲著不出來，然後冷靜看著陸羽紗耀武揚威，她實在不喜好這類感受。

容嘉寧笑：“現在說這些也冇用了，罷……做學問之人本就該功名利祿皆在身外，就像教員那樣。”

他抬開端來，容顏比之幾年前成熟了很多，有了男人的表麵，漂亮剛毅，比疇前更加都雅了。一襲玄色鴉青直身，腰間白玉束帶，更添了幾分慎重。

時隔幾年的一聲呼喊，聽得座椅上垂首喝茶的青年行動一頓。

三年前他想著，待他有了功業傍身就回都城向教員求親，他自認會對她好，憐她護她一輩子，可惜現在他再也冇有這個機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