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開口，聲音有些暗啞：“……念安。”

又怕他說甚麼不好的動靜與她聽，自從前次房先生不告而彆以後柳覓初就存了個芥蒂。

容嘉寧不知如何描述本身現在的表情，喜好了多年的女子相逢後在本身麵前哭得泣不成聲。心傷？心疼？衝動？欣喜？或許甚麼都有，但是這些情感在看到她梳了婦人髮髻以後都被死死藏在了心底。

來之前貳內心存了很多話要問，見到她的這一刻卻感覺這些都不首要了。他幾近不敢信賴教員冇了以後她心底該有多絕望，恰好當時不是他陪在她身邊。疇昔這幾年她過得好與不好又與他何乾？

隻這一句話，他就明白了她的意義，一刹時隻感受心疼的無以複加。他來之前已經悄悄調查過了，這幾年她就在那小小的凝歡館裡，冇人曉得她在內裡接受了甚麼？是否受了委曲？可有想家？可有感覺度日如年？可有感覺麵前有望……

“……我此次來隻為兩件事，一則親眼看看你好不好，二則想同你說說教員的事。”

憐年也是紅了眼眶，叫了一聲容少爺。

柳覓初搖點頭：“傳信也是一樣，師兄不該單為了我出來。”

樸素的茶館，二樓雅間，憐年給掌櫃遞了話，便被帶路至此，隔著竹簾她綽約看獲得玄色的衣角，內心就是一跳，鼻頭忍不住的發酸，幾乎冇忍住回身拜彆。

帶到商定好的那日，甄朗雲夙起一走她便展開了眼睛。比來商號裡事情多，晨起普通不等她用膳就出門了。

過得好，他替她欣喜，過得不好，除了心疼也彆無他法。反恰是他曉得的太晚，如果早些，再早一些……

“見笑了。”柳覓初擦了擦眼角，又是笑又是哭的。

“……我去了外祖家，才知湯家早已人去樓空。”

“……我來孟德已有月餘。”他嗓音發乾，聽不出甚麼情感。

柳覓初想到了容嘉寧會這麼說，卻還是遊移了一下：“兄長說的我如何不懂？隻是紀元非又是等閒能扳倒的？項嘉良和曲丞相都不能奈他何……”

“……嘉寧師兄。”

“父親如果泉下有知，定然不會見怪你，他隻盼得你將來出息。”

“以教員品德，毫不會做出貪腐之事。當年查脫部下貪贓，教員涓滴不包涵麵……誰想卻被紀元非頂了包。”容嘉寧嘲笑一聲：“報應這事該當是有因果循環的，我不會看著教員受辱，你且放心，他放肆不了多久了。”

容嘉寧正了神采，“你父親的舊部聯絡了我，隻遞了這一個動靜，我從樊川解纜，過來已經是月餘了。我在任上不辭而彆，雖說事情早已安排給部屬，還是不能久留，故而我頓時就要歸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