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不曉得甚麼是“擯除韃虜、規複中華”並不要緊,對於淺顯百姓來講,韃虜也好、中華也罷,遠及不上白花花的銀子,從戎吃餉,天經地義,就是那方纔降了的勇丁,這會所體貼的也僅隻是他們一個月能拿幾兩幾錢銀子的軍餉。
林鬱青趕緊熱忱的攙扶起許一清,趕緊好言欣喜道。
“官爺,你看我這身子骨……”
“愣啥呢?還不快點!”
就在閒漢們簇擁著堵著那桌台,向那些個官爺展著本身的力量時,一旁手持紅纓槍的兵丁,毫不客氣用槍桿抽了疇昔,一邊抽打一邊大聲嚷嚷道。
城門處,許一清,這位年過四十的進士,就這麼跪在林鬱青的麵前,此時的他已經脫掉了身外的棉衣,隻穿一身紅色中衣,像是罪人似的跪在那邊。
李文成唸叨著這個軍餉,和彆的人普通,在城隍廟前排著隊,一月四兩的軍餉,乃蘭交過疇昔做的小買賣。
“許老爺大可放心,我已令人於城內張貼安民佈告,不過還需請許老爺轉告城中父老,我大漢義兵既為義兵,便毫不擾民,請城內父老鄉親大可放心……”
當然對於他來講,眼下最緊急的就是把這兵給應上。
或許,對於百姓來講,這四兩銀子的軍餉,足以讓城表裡的閒漢們趨之若鶩,不過半晌工夫,這城隍廟的募兵處,便簇擁似的擠來了數百人來。
“嘿!”
恍忽間,李文成在內心唸叨著這一年的軍餉,設想起將來返來到嶽州,於城裡頭置下一間鋪子,另娶個媳婦的日子來。人總有胡想,對於李文成來講,這就是他最大的胡想。
起碼,這兵災眼瞧著總算快告結束。
“1、2、……”
那話還未說完,肚皮傳出來的敲鼓聲,便讓殷億的神采難堪起來。
那邊一催,李文成趕緊上手抓住擔杆,乖乖,真夠沉的!
“許老爺決然翻開城門,驅逐我等進城,又有何罪?”
“他麼的列隊,誰他麼再擠,不但當不了兵,還得治你個轟營的極刑!”
就在李文成在旁站著的時候,中間一名和他普通孤零零站著人湊到他身邊,熱絡的說道。
若非是這個承諾,那許進士也不至於命令開城門,知府大人也不至在府中吊頸。
這安陸城不過隻是剛被奪了下來,那邊在城隍廟四周,便建立起了招兵的旌旗,那旌旗上謄寫著“擯除韃虜、規複中華”,這是義兵豎起的招兵旗,不過對於大多數百姓來講,他們並不曉得,這甚麼是韃虜,乃至也不曉得甚麼是中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