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在！”

其他軍機大臣也跟了叩首，似回聲蟲似的齊聲應道。

實在，奕詝又豈不曉得，現在這話，他也就隻是說說，畢竟那張亮基現在存亡尚是不知，現在的當務之急，倒不是究查任務，而是如何應對這湖廣要地再陷賊手的局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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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喳，臣明白。”

一聽是這個差事，大悲大喜之間彭蘊章趕緊叩首謝恩起來，隻要不是去南邊，莫說是到大牢裡提審賽尚阿，就是奉旨在大牢中陪他賽尚阿幾天又有何不成？

“傳聞他常在獄中感喟說：‘如果動用了遏必隆刀以肅軍紀，當不致落到本日的境地，’”

想到張亮基身為湖廣總督卻在賊逆攻城時出逃，後又為賊逆活捉，奕詝忍不住拍案罵道。

“是啊，丟不起了啊。”

但是蘊章猜錯了，就在他深思著如何逃出這一劫的時候，隻聽著皇上語氣沉重地說道：

“是啊，是啊，不能再喪失了！”

雖說大師都曉得，現在的武昌被粵匪一番劫奪以後，所剩下的不過隻是一座無糧、無業乃至無人的空城，可畢竟也是一省之府，這粵匪一起上不過隻打下三座省府，一是武昌、二是安慶，三是江寧，這回武昌初複卻又突告失守，又不知有多少人不利了，一時候這朝中更是民氣惶惑了，而在竊竊群情戰局的前程。

很多人乃至另有悄悄的暗自考慮著——這大清國的氣數是不是到了絕頂？當然，有些話隻能想，而不能說，但這些東西如果在民氣裡起了個引子，那這苗頭就會一每天的張大。

“如果天下大臣皆是這般，不知以死報效朝廷，將來的那些督撫大臣另有誰肯搏命守城？”

彭蘊章又叩首應道。

祁窩藻又趕緊叩首說道。

雖說那隻是一通奏摺，乃至作為空城的武昌淪陷倒也料想當中，可這天下皆反的究竟，卻給了他極大的打擊。他麵前一暗，彷彿落日西墜，暮靄北來，把全部養心殿都籠冇在陰暗中了。這天下皆反莫非就是說大清的氣數已儘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