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善回過甚來，哭喪著臉說道：“不成，不成，聽不下去！猛地聽到這七千多兩要交上去，就跟七千多刀割在俺肉上似的，俺出去呆著，等過了這一節兒，再叫俺。”

見金士麟還要在這件事上膠葛，韓林抓了抓腦袋：“說閒事，說閒事，塘報既已撰好，不日就收回去，也許皇上一歡暢也能賞我們仨瓜倆棗兒。”

高勇拍著大腿罵道：“老子們在前麵搏命覓活，他們反倒好，屁事不乾，坐著就將銀子給揣進懷裡去了。”

塘報一事，本應當是總理衙署的蔡鼎來管，但蔡鼎陪著鄭思明去了京中，還尚未返來，是以這件事臨時交到了金士麟的手裡。

“不成，那是本官憑本領掙來的。”

“我們水營的士卒或船伕、或縴夫、或腳伕，雖略通水性，不足勇，但與海寇比擬凶暴不敷，一旦海寇發狠，便會麻了手腳，心生害怕，這也是為甚麼此戰連之前的伍長都當了逃兵。”

而留著章老三這麼一股，不過就是想留著養寇，等養肥了殺一輪再養。

韓林歎了口氣：“不平也不可啊……如果上官們落不到好處，尋個由頭參你一本，久而久之，三人成虎、眾口鑠金，聖上不信也會信了。”

“是。部屬免得的。”

“你們不要命了是怎地？”

“哎！楊公雞，你做甚麼去？！”

“他孃的！”

想了想，韓林又對著金士麟問道：“之定兄，給都督府和永平府的塘報撰好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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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驀地瞪眼過來的金士麟，韓林暴怒：“楊善，你能將你那臭嘴給閉上不？！”

韓林沉吟了一下：“若陸戰，我等還能為三哥參詳一二，可惜海戰之事，這裡當屬三哥為冠，看三哥的模樣，許是已經想出了甚麼體例，無妨直言。”

徐如華搖了點頭道：“海陸差異，好人是跑不了海的，就說這看似良家的商船，一旦在海上無人之處碰到彆船，若見其軟弱可欺，便由商轉寇，殺人越貨，善惡隻在一念之間。”

韓林怪叫道：“老子們搏命拚活才弄了兩萬多兩，這麼寫豈不是要交出去七千多兩？！”

“可不敢這麼寫！”

“這書辦的文采還不錯。”（作者按：俺就是阿誰書辦！）

韓林讚了一聲，喝了一口水持續讀道：“即令樂亭水營把總徐如華、副把總董鶴率部佯裝商賈，引海寇出。二十七日，果至。徐、董二人以孤軍獨舟，於渤海力戰海閻王以下賊寇數百，舟船三十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