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蘇仍舊是老模樣，坐在炕上抽著煙，一個破棉衣蓋在了他的壞腿上。

“一時幸運罷了，冇想到糧價已經漲到了這個境地。”見伊哈娜去了柴房，韓林拉過一把凳子，坐在上麵揉著肩膀說道。

“韓林！你乾甚麼呢？如何這麼慢，我阿瑪叫你。”伊哈娜從屋裡走出來對著門口的韓林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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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韓林應了一聲，想了想又問道：“達旦，我聽聞已經肯定征討巴林了？並且還能夠要包衣去押運糧草？”

“有一天挑貨郞到家門口來，額涅牽著我去買鹽，可我看到了擔子裡的糖貨，在地上打滾哭著嚷著要吃，額涅拗不過我，便拔下頭上的釵子給我換了一把糖。”

他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伊哈娜，想不出來她又要鬨哪一齣，並且這變臉速率失實忒快了些……

“和現在一樣，方纔開春，我們都曉得額涅要不可了，她臨死前拉著我和阿哥的手，死死得盯著我們，但彼時她已經說不出話，她急得不可，狠命的攥著，直到阿瑪發話，說必定會將我倆養大，她才閉上了眼……”

韓林想了想，如若隻是押運糧草還好說，就怕這韃子拿包衣阿哈當填壕的肉盾，用以疲師蒙古，韃子再以逸待勞，這事之前又不是冇乾過。

“哎！來了！”韓林拎著兩個木桶快步走了出來，又用眼神表示賈天壽將其他物什清算到院裡。

烏蘇接過金絲玉佩看了兩眼，然後又遞還給了韓林：“這是嶽托主子給你的，細心收好千萬彆丟了碰了。”

“直到好久好久今後，我才曉得，本來額涅給我換糖的那支釵子，是她爹孃留下來的，那也是她獨一念想，從漢家帶過來的東西，自此今後，甚麼都冇了……嗚……”伊哈娜越說越悲傷，將小臉埋進了草裡。

咳嗽了一聲烏蘇說道：“韓林，這事你做做的不賴。”

離家不過一日，伊哈娜蹦跳著下了車，一邊大喊著阿瑪，一邊推開門就跑進院中，全然冇了之前梨花帶雨的模樣。

韓林不想一把糖竟然又把伊哈娜惹哭，趕緊惶恐的側過了身，看著伊哈娜痛哭流涕的模樣，韓林頓時有些手足無措。

伊哈娜胡亂地本身用袖子擦了擦眼淚，道：“我前次吃糖，還是在七八歲，當時還不如何懂事，阿瑪整天在外兵戈，家裡就剩我和阿哥以及額涅。”

本來包衣主子在主子麵前隻能站著，是冇有坐著的權力的，但兩人彷彿誰也不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