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婆袁麗老是笑意盈盈,飯菜早早備好,熱氣騰騰擺滿桌,滿是他愛吃的。飯桌上,常寧會講些車間裡的趣事,決計略過那些糟苦衷;袁麗悄悄聽著,適時遞上幾句誇獎,哄得他眉開眼笑。等哄睡了濛濛,袁麗悄悄靠在常寧肩頭,輕聲說:“我曉得你在車間不輕易,彆都一小我扛著,我們是一家人。”常寧眼眶一熱,緊緊握住她的手,內心儘是打動。
持續熬了幾個大夜後,他眼眶深陷,滿臉怠倦,走起路來都有些發飄。袁麗瞧在眼裡,疼在內心,每晚都掐著點做好宵夜,守在門口等他放工。“快吃點,彆把身子熬垮了,要不咱跟帶領說說,換個班?”袁麗滿臉擔憂,把熱氣騰騰的湯羹遞疇昔。常寧嚥下嘴裡的食品,無法地搖點頭:“說了也冇用,他們就等著挑我的刺,想把我逼走,我不能遂了他們的願。”
常寧緊咬後槽牙,攥緊拳頭,指甲幾近嵌入掌心。他真想現在就把積累的證據一股腦甩出來,可明智奉告他,火候還未到。他深吸一口氣,壓下肝火:“副主任,我一心撲在事情上,隻想把活兒乾好,您如果冇彆的事,我先出去了。”說完,不等迴應,回身快步分開。
常寧深知此舉風險不小,一旦動靜泄漏,副主任定會變本加厲地打壓抨擊。那些天,他行事愈發低調,每次與受氣工友見麵,都挑車間最埋冇的角落,抬高聲音交換,手機相同也全用加密軟件,確保萬無一失。
轉機呈現在一次告急設備搶修中。那台關頭設備突發毛病,全部出產線被迫停滯,車間刹時亂作一團。維修徒弟們圍在跟前,急得滿頭大汗卻毫無眉目。常寧強撐著衰弱的身材,擠過人群,仰仗多年經曆敏捷鎖定毛病點。他接過東西,雙手穩穩操縱,固然指尖顫抖、盜汗直冒,卻一刻也不斷歇。
常寧靠近一看,那劃痕淺得幾近看不出來,大抵率是搬運時不謹慎蹭的,當下委曲湧上心頭,卻還是耐著性子解釋。小隊長卻雙手抱胸,底子不聽,大手一揮:“彆廢話,抓緊返工,遲誤了工期,績效全扣!”常寧攥緊拳頭,指甲嵌入掌心,深吸一口氣,冷靜回身去拿東西。周遭工友們看不下去,小聲嘟囔替他抱不平,小隊長一個淩厲眼神掃疇昔,車間刹時噤若寒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