練習間隙，常寧的機警勁兒也藏不住。班長構造拔河比賽，兩邊步隊勢均力敵，對峙不下。常寧眸子子一轉，扯著嗓子喊起東北號子：“一二嘿喲，一二嘿喲！”戰友們被這豪放勁兒帶得熱血上頭，勁兒往一處使，“嘩啦”一下，就把敵手拽過了線。贏了的大夥鎮靜地疊羅漢，把常寧壓在最底下，他扯著嗓子直呼“告饒”，宿舍裡滿是歡聲笑語。

“妹，再忍忍，病院頓時就到！”馬軍喘著粗氣，邊跑邊安撫，聲音帶著幾分顫抖。狹小的巷子坑窪不平，手推車狠惡顛簸，每晃一下，馬娟的眉頭就皺得更緊。馬軍心急如焚，手上青筋暴起，使出渾身解數穩住車子，恐怕給mm形成更大痛苦。

厥後，孩子考上了縣裡的重點高中，住校離家遠了。馬軍隔三差五就騎車去看孩子，車後座馱著一網兜自家醃的鹹菜、煮的雞蛋，風風火火闖進黌舍。門衛大爺都熟諳他了，打趣道：“喲，又給你大外甥送‘補給’啦？”馬軍咧嘴一笑：“可不嘛，孩子讀書費腦筋，我得把後勤保障好咯。”

產房裡，衰弱的馬娟惦記取丈夫，小聲問護士：“能幫我給孩子他爸打個電話嗎？”護士笑著安撫：“家眷打過了，他正往回趕呢。”馬娟這才放下心，目光和順看向繈褓中的孩子，伸手悄悄觸碰小麵龐。

“大夫，我mm要生了，求你們救救她！”馬軍聲音沙啞，眼眶泛紅，近乎要求。醫護職員立即圍攏，有條不紊地將馬娟送進產房，隨即遞來一遝手續單。雙手顫抖著接過，識字未幾的他，現在強裝平靜，逐字逐句辨認，碰到不懂的就焦心扣問旁人，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竭滾落，洇濕了票據。

夜裡站崗，輪到常寧和戰友火伴，兩人閒得無聊，就開端比拚誰認得的星星多。常寧仰著脖子，手指天空，操著大嗓門：“瞧見冇，那顆賊亮的，指定是北極星，咱東北夜裡出門，就靠它認道。”戰友不甘逞強，指出另一顆，兩人爭得麵紅耳赤，差點忘了站崗的閒事，幸虧班長巡查路過，及時敲敲他倆腦袋，佯裝嚴厲：“站崗還嘮得這麼努力兒，謹慎扣你們補助！”

回了家，鄰裡街坊都聞著信兒了，呼啦一下圍過來很多人。“哎呀媽呀，馬娟呐，傳聞生啦，大胖小子還是俊閨女啊？”“瞅瞅這孩子，眉眼隨你，指定都雅！”七嘴八舌的，把屋子都要掀翻了。馬娟臉上掛著笑，應接不暇，內心卻暖烘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