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邊有蚊蟲的嗡嗡聲，陸湛抬手啪的一下子拍在臉上，然後坐起家來，將油燈點上。

這一聲纔將杜三孃的思路給拉了返來，她看著陸湛，抿嘴說道：“我冇事兒。”

三娘一貫平靜安閒，很少瞥見她如許慘白著臉一副遭到嚇著的模樣，擰了擰眉，陸湛又喊道：“三娘！”

兩人到了顏府，趙管事兒正在叮嚀底下的人，瞥見杜三娘來了，他笑著道：“三娘你坐一會兒，我這邊交代好了，我們就上路。”

“你就不要擔憂我了，兩條高凳拚在一起就能睡一晚。”

昨夜杜三娘那麼早晨門，趙管事兒聞聲是她，是二話不說的親身來見她，可叫他冇有絕望，三娘又給他帶來了好動靜。

“當真冇事兒？”陸湛不太信賴。

杜三娘麵上帶著幾分羞意，說道：“還冇呢，如果定好了，我肯訂婚自登門告訴趙叔。”

杜三娘站起家來，笑眯眯的說道：“傳聞趙叔現在已經是大管事兒了，三娘在此恭喜了。”

杜三娘道：“現在這氣候這麼熱，如果放壞了可就賣不了錢了。再說了，這是我出錢收的，我可不想出了錢最後卻打了水漂！”

比及趙管事兒將事情都叮嚀安妥，他道：“三娘，你們等久了，我們走吧。”

陸湛抿著嘴嗯了一聲，杜三娘又道：“我還覺得我會睡不著，冇想到一睜眼天都亮了。”

連著喊了幾聲，屋子還是冇有人應。

陸湛看著那張臉，心頭咚咚跳個不斷，他想走的，可不曉得為何就像是腳上生了根，完整轉動不得。

陸湛這才昂首看著她，“昨晚睡得好嗎？”

他低著頭，是哪兒都不敢看，隻將那盆撲滅的驅蚊草放在床尾上。

陸湛抿著嘴，又站了一會兒，在這期間，又有蚊子在他胳膊腿上叮了幾下，陸湛擰著眉，又喊道：“三娘，三娘，三娘……”

“但是……”

陸湛最後一咬牙，伸手推了排闥，門吱呀一聲就咧開來。他站在那邊，心頭一顫，又不敢出來了。

過了一會兒，屋屋子裡還是冇有任何的響動聲，他咬緊牙關，悄悄的邁了一隻腳出來。瞥見放在櫃子上的油燈還燃著，他站在門口，朝床上看了一眼，隻瞥見被子隆起的一個幅度。

手掌心上是被拍死的蚊子，另有丁點的血跡。他盯著看了一會兒，從速翻開房門，往廚房裡跑去。大早晨的，他竟然忘了給她燃驅蚊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