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湛推著她上樓,“讓你睡就去,我這哪兒不能姑息,早晨不睡覺也成。”
連著喊了幾聲,屋子還是冇有人應。
杜三娘笑了笑,轉頭瞥見他脖子臉上點點紅印,她問道:“你早晨被蚊子咬了?”
府上的顏老爺子是個愛好口腹之慾的,前頭弄那頭大蟲返來,老爺就特歡暢,對他也挺信賴,再加上趙管事兒也是個會來事兒的,這升職天然是蹭蹭蹭。開年以後杜三娘固然來的次數未幾,趙管事兒內心還是對她很感激的,即便現在他管著很多人,也更繁忙了,可也一樣是叮嚀了門房,如果瞥見三娘來,就前去返稟他。
過了一會兒,她眉頭皺了皺,嘴巴又動了動,手也跟著從被子裡抽出來,陸湛嚇了一跳,恐怕她瞥見他站在這裡,立即又蹲了下去,整張臉都快貼到木板上了。
顏家在京裡也有人,趙管事兒現在極受顏老爺子正視,天然也能密查到一些事情。不過他平時根基不會開口說話,今兒同杜三娘談得投機,也就隨便扯了幾句。
趙管事兒也被她這一席話說得心頭歡暢,這話題也聊得更寬廣了,又提及他家至公子頓時就要了局考舉人了,還平話院的徒弟們對他寄予厚望,如果得重,可就是永州城裡最年青的舉子了。杜三娘固然冇有見過那大少爺幾次,不過她對他印象很不錯,冇想到那少年年紀悄悄的竟然也是個學霸型的人物,學子想要走科舉一起,的確比宿世的高考還要殘暴。很多人,終其平生都不能考上舉人,能夠考中秀才就已經是了不得的人才了!
杜三娘道:“陸大哥,還是我在凳子上姑息一晚,你回房睡吧。”
陸湛伸直著身材睡在長凳上,他睜著眼睛盯著屋頂,壓根兒就睡不著。夏夜裡,蟲鳴聲不竭,他一會兒翻了一下身,一會兒又翻身,死活就是睡不著。
杜三娘進了屋,這會兒胸腔裡還咚咚跳個不斷,她剛纔過來,哪曉得路上俄然躥出來一個醉漢,差點把她謹慎臟都給嚇出來了!幸虧那醉漢倒在地上好半晌冇爬起來,可就算是如許,也是把她嚇得夠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