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嘉宜也懶得再理睬袁氏,等她走後,“砰”的一聲把門關上了,倒是從窗外看著那幾株小棗樹發楞。
實在顧嘉宜也不肯意弄成如許,隻是她對這婆娘已接受夠了。先是擅自撬了門鎖,闖了出去,然後不分青紅皂白地罵了本身一頓,接著又提及何氏,冷嘲熱諷,對於這類人,實在不消再顧忌甚麼了。
“你扯謊,你給我孃的蘑菇就是有毒的,如果娘不是拿去餵了雞,而是我們吃的話,那我們不就被毒死了嗎?你吵嘴的心腸!”
陀村盛產紅棗,幾近家家都種有棗樹,分炊之前,何家也有幾十株棗樹,隻是分炊以後,那種棗樹的山被何醇因為要扶養老孃而占了。現在送來的這幾株,也是挑的最次的吧。
何之浩微微凝眉,神采有些不悅,“她送來做甚麼?”
“給我拔了。”何之浩看了一眼棗樹,麵無神采地回身進了屋。
說話間,何之浩已經換了衣服出來,對顧嘉宜說道:“這位是村東的張家嬸嬸。”
聽著顧嘉宜俄然的疾言厲色,袁氏一下怔住了。
這兩個孩子都是何醇家的兒子,大的何燦十二歲,小的何源八歲,兩人的性子如出一轍,都是村莊裡馳名的拆台鬼,實在算起來,他們也是顧嘉宜的表兄弟,但是跟這類人,還能苛求談甚麼親情呢?
“那就多謝舅娘了。”顧嘉宜嘴角上揚起一抹諷刺。
“張嬸,你說這話就見外了。”
顧嘉宜思忖了一下,回房拿了幾個盆,快速地摘了樹上的棗子放進盆子裡。她想著,這樹上的棗子不要白不要,就算不要這幾棵棗樹,這棗子還是摘下了吧,悄悄拿去賣幾個錢也好。
“宜姐兒看起來斯斯文文的,不像我家盈盈,跟個野丫頭一樣。到底是縣城大戶家的女兒,跟我們這些山野女人分歧。”
“明人不做暗事,我顧嘉宜不會承認冇有做過的事,我對天發誓,我絕對冇有說過如許的話。而小舅是甚麼人,信賴你比我清楚,他更不成能說如許的話了。”
“令嬡?不愧是讀書人家,說話就是這麼文縐縐的,如果憲兒愛讀書,我也送他去書院了,免得將來發言做事還是那麼鹵莽。”
顧嘉宜聽了,不由看的張嬸更深了,但見她笑容仍然,目光純善,隻道是她心直口快,以是也冇有多想了。
“小舅,那是大舅娘送來的。”
袁氏聽她這麼一說,神采就變了,當初何醇拿返來的隻要一百兩,一家人吃吃喝喝,各種大手筆用度,不到兩個月便用光了,但是這剩下的四百兩去了哪兒呢?該死的賤男人,竟敢瞞著老孃!袁氏好生憤恚,吃緊忙忙地站起來,就要回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