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棉娘看了肖芸娘一眼,才小聲說:“葛嬸子找到咱大舅家,叫咱大舅給她家做主。說你找人把葛大壯打得起不了身。現在要咱家賠錢。真的嗎?”
“我是不是胡說,你們內心清楚。”肖芸娘目帶不屑隧道,“如果冇有,你敢發誓嗎?以大河的婚事發誓,你如果起了那心,就叫他這輩子都娶不到老婆,你敢嗎?”
肖棉娘越說越憤恚:“憑甚麼賴我們家,都托乾係說了大半年了,人家都冇吐口。小定冇下成,憑甚麼賴咱家。一個個都是看咱家好欺負。另有咱娘,我說了兩句,她就把我趕出來了。我說的不對嗎?有這個姥孃家跟冇有有啥辨彆。有吃有喝的來了,說是乾活,乾得甚麼活啊?現在咱家被人欺負了,頭都不敢露……”
肖芸娘自顧自地洗了把臉,打斷她的話道:“說我乾啥?說我欺負葛家,叫大河的婚事不成,叫我妹子給你產業媳婦?”
而看在彆人眼裡,肖芸娘則成了眼含熱淚卻啞忍不發的人。
果不其然,對方家裡在鎮上開了個油鋪,還說等兩人結婚了,就保舉張大河去一個木工親戚產業學徒。
山娘子本在哭嚎,聽得這話,也不哭了,想替自家兄弟解釋,可看到肖芸娘冷硬如鐵石的臉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明嬸看她遇見肖麥媳婦跟老鼠見到貓似的,嘟囔了一句,衝黑著臉的肖麥媳婦道:“咋啦,黑著個臉?”
肖棉娘點頭,哽咽道:“不是。是咱大舅。”
女方家如果普通人家,大舅娘眼高於頂的性子怕也看不上。
肖芸娘臉黑得如鍋底,招手錶示兩個弟弟過來,叮囑肖棉娘道:“等會兒聽到啥,都彆出去。”
山娘子想說幾句話圓活,卻被大舅娘搶了疇昔。大舅娘吊著眼睛,黑著臉道:“芸丫返來了,正說你呢……”
肖芸娘拉著她到一邊的樹下,給她擦著淚,問道:“又咋了?又打鬥了,被人尋上門了?”
肖芸娘冇正麵迴應,反問道:“你感覺呢?”
大弟肖柏看她進了院門,問二姐肖棉娘道:“二姐,咱大姐要打斷誰的腿。”
“你這閨女咋說呢……”
明嬸扯了她一把道:“嬸兒,這另有點事兒。我孃家有個光棍漢,本年三十出頭了,家裡頭……”
“我咋說話的,就這麼說話的。”肖芸娘“啪”的把麻布巾摔在臉盆裡,瞪眼著大舅佳耦二人道,“你們咋有臉來我家說這話。昔日裡,我家可有半點對不起你家的。你們看我家不利,不想沾手,也就算了,現在又合著外人欺負我家。你們臉皮子如何那麼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