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得院子裡的聲響,肖棉娘就擔憂不已,這會兒已經衝進了院子,嗷嗷叫著上去就抓大舅孃的臉。
或許將來,她會悔怨,可現在她必須硬下心腸,將山娘子完整綁在這個家中,但願她能為母則強吧!
張大舅歎口氣,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汗,甕聲甕氣地解釋道:“想著姐夫出了事兒,我家裡也幫不了啥忙。叫棉丫去我家,總另有口飯吃。那裡就白娶她光給我家乾活去了?鼓動我姐再醮是絕冇有的事兒。”
肖芸娘如果能被她打到,算她白活兩輩子了。
“你娘……”就這,大舅娘也是氣得落空了明智,追在她屁股前麵,巴掌跟鐵扇似的朝肖芸娘身上號召也不算,還拿起棍掄得虎虎生威。
不過嘛,碰到這類人天然是打不過先跑啦,然後再如何氣死人不償命如何來。
晌午頭,恰是飯點,左鄰右舍都在家,剛聽到動靜時,大師冇當回事兒。畢竟是肖芸孃的孃家,想著也就打打嘴炮。可這會兒都打了起來,鄰居端著飯碗就圍了過來。
大舅娘捅了捅大舅,表示他幫腔說兩句。畢竟在內裡行事,男人的話要比女人的話頂用。
可惜的是,此人冇文明,還不要臉,又有一把子力量,用她前輩子高冷底子乾不過。
大舅娘瞧了下四周竊保私語的人群,內心才起了後怕,硬著頭皮解釋道:“我剛纔那就是一句,一句打趣話,那裡能當真。是芸丫頭不曉得那裡聽來的話,胡說的,我可冇說讓我大姐再醮。我大姐夫好端端的,那裡輪到我們當家啊。這都是曲解,曲解啊。”
“……再醮?她家這環境,她再醮了,都彆活了……”
張大舅佳耦被人拉偏架,不知捱了誰兩拳,纔算誠懇下來。
山娘子本被肖芸娘氣得抹眼淚,瞧這景象,撲疇昔,拽住弟婦婦的胳膊,哭道:“大河他娘,芸丫她小孩子不懂事,你就饒了她吧。”
而無中生有,一手主導了這統統的肖芸娘,現在內心一片蕭瑟,看了眼哭癱在地的山娘子,不由得閉上眼睛。而熱淚滾滾而下,橫流臉頰。
“那這話該咋說?”裡正接腔道,“是說你們冇打人,還是說你們冇來找他家事兒?”
“……我看少不了水二姑那貨……”
……
“……山娘子這弟婦婦不品德,不給聘禮要棉娘給她產業媳婦,還勸山娘子再醮呢……”
肖芸娘到底還是顧著山娘子的臉麵,隻是五指山在大舅娘臉前掃了掃,冇扇在她臉上。真動真格的,隨便一個大殺器都能叫大舅娘氣得一佛出世,二佛昇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