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元嚇一跳,倉猝扔了韁繩,衝進院裡。
可她坐久了,加上比來勞累,身子未免不支,這起家又猛了些,便覺頭暈目炫,腳下踉踉蹌蹌,往前栽去。
黃元和杜鵑到了門口,就見黃大娘蓬頭垢麵坐在院子裡,對著一大盆衣裳,一邊搓,一邊喋喋不休、忿忿不高山數落孃家侄孫;一個七八歲的皮小子,叫“二娃”的,站在廊下跟她對抗。
草地上,黃鸝拉著家裡那頭大水牛,嗬叱道:“還吃?都要回家了,還吃!”
一起考慮此事,不知不覺走過幾條地埂,到了山邊。
黃鸝蹦蹦跳跳地在前跑,黃元便與杜鵑並肩而行。
黃元道:“去了呀!那會兒好好的。”
杜鵑道:“不管甚麼植物,都自有一套儲存法例。這牛身上可不能弄太潔淨了,不然你瞧著是舒暢了,它可就遭罪了――蚊子咬它呢!水牛常喜好滾一身泥,是為了製止蚊蟲叮咬。要不然,我們還能不幫它洗?春冬就好些。你想騎,等過些日子把它洗潔淨了你再騎。”
杜鵑道:“那當然好,可家門口放不下。像黃豆是必定要挑歸去,擱院子裡用連枷打的。樣樣都弄歸去清算,把家門口弄得灰塵飛揚,屋裡輕易積灰;不如就擱地裡,謹慎些看著,等一曬乾就來收,不會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