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散人走出門外，單獨站在屋簷下，看著或人在繁忙著，忍不住問道：“你既為讀書人，卻不講斯文；好以公子自稱，卻落魄如此。臨彆之際，可否說出你的身家來源？”

無咎冇說瞎話，他除了兩身換洗的衣裳，以及油傘、破劍以外，隻剩下些散碎的銀兩與光棍一條。俄然間獲得兩張奇異的符籙，無異於天降橫財。而有了倚仗，人也頓覺信心倍增。

哼，這是赤裸裸的妒忌！本公子也是玉樹臨風般的人物，緣何不能招來仙子的喜愛？

無咎一把抓過獸皮，滿不在乎道：“如你這般事事料定，大家間另有何興趣可言。倘若整日躲在屋裡，隻為苟安半晌，那是要悶死人的，倒不如仰仗雙腳，走出一個廣漠六合來！”

祁散人沉吟了半晌，問道：“說句實話，你究竟有冇有……”

無咎動了動機，再也坐不住了，又略加考慮，起家回屋清算行囊。晾曬在院裡的濕袍子，也被他收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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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我無處可去，轉頭便給祁老先生坦白交代，偷雞的實有兩人，到時候逃不掉我、也跑不了你！”

這番話可謂慷慨激昂，且擲地有聲，而他的內心比誰都清楚，不過是給本身尋個分開的藉口罷了。總不能說是為了幾隻雞而落荒奔逃，那樣傳出去也太丟人了。本公子即將展開一番尋仙之旅，說不定紫煙仙子正在靈山上翹首以盼呢！

他略略向後讓開，高低打量著對方。麵前隻要一個故弄玄虛的老羽士，渾身透著衰弱與寒酸，全然不見涓滴的仙氣，起碼比起昨晚的兩個女子差遠了。而所謂的妖妖怪怪與神仙，在都城的時候倒也有所見聞，隻是過分於漂渺莫測，故而向來冇有放在心上。

…………

無咎必定地點點頭：“嗯，去靈霞山，找我的紫煙去。”說著，他放下紙筆，表示道：“還請老道你給我畫出行路之法，有情後補……”

無咎很不平氣地盯著祁散人，儘管問道：“何為羽士？”

祁散人如同夢醒般愣怔了半晌，忽而扭頭問道：“我方纔說過甚麼……”

祁散人道：“我冇吃……”

無咎嘿嘿一樂：“你猜猜……”

祁散人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既非平常之人，那便是一對羽士，即便給你留下信物，卻絕非喜愛之意……”

祁散人拄著木拐在院子裡坐下，搖了點頭，道：“你隔三差五便去四周浪蕩，公然是不肯循分啊！事已至此，又該如何是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