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祁老先生的發話，抱孩子的男人與同來的幾人都在點頭感喟，起碼看過來的目光中，少了以往的那種敬意。

無咎佯作平靜，硬著頭皮道：“諸位不知尊師重道也就罷了，豈能聽信黃口小兒的一麵之詞……”

不過，世人的目光都落在一人的身上。各自的神采中，有驚詫、有猜疑，另有恍然以後的憐憫。

祁老先生頭也不回：“先生辛苦，無妨關門安息一日。”

祁散人驚奇道：“何物？”

祁老先生，有著5、六十歲的風景，鬚髮灰白，麵色紅潤，身子骨非常結實，卻神采焦心，拱了拱手，轉而催促道：“我孫子傷勢不輕，速請散人前來診治！”

又是菜湯，昨夜可被害苦了！

不就是幾隻雞嘛，又何需求這般讓人尷尬呢！更何況眾目睽睽之下，叫先生我顏麵何存！

不待開門張望，大門已被人“吱呀”推開，接著湧出去幾道人影，另有一個壯漢抱著個孩子，恰是書院的阿誰拆台鬼，名叫祁山，諢名山伢子，卻耷拉著胳膊，帶著滿臉的淚痕。

祁老先生固然德高望重，卻聽不得有人誹謗他的孫子。他悶哼了一聲，神采丟臉起來。山伢子的爹則是衝著無咎歉意一笑，意義是先生不要介懷。

無咎跟在一旁湊熱烈，冇想到會費事上身。

無咎見機見機，隻得躲在一旁而不再出聲。

祁散人看著香噴噴的雞子，很想伸手去接，又心生猜疑：“雞子從何而來？”

無咎神情難堪，聳了聳肩頭，笑道：“師者，傳道、授業、解惑也！先生我為人師表，又怎會是好人呢……”

祁散人不再多說，漸漸走至一旁，俯身撿起地上的短劍。而他纔要凝神打量，短劍卻被人一把搶走，還遭致抱怨：“此乃兵器，不得褻玩！”

“我……掐指一算……”

唉！若想人不知，除非己莫為。若不是隔三差五打打牙祭，誰受得了整日的菜餅子、菜湯的折磨啊！

祁散人行禮：“舉手之勞，不敷掛齒！”

這位老者不但是祁家村的族長，還是山伢子的祖父。應當是孫子摔壞了胳臂，方纔惹得祖父發兵動眾前來求診。

無咎像是仇敵見麵，氣不打一處來，順手將短劍丟在屋簷下的台階上，嚷嚷道：“你整日裡滋陰壯陽也就罷了，卻讓我跟著遭殃……”

無咎攤開雙手，誠心道：“究竟如何，還須人證物證說話。倘若諸位不分青紅皂白而冤枉了好人，隻怕要遭報應的！”

不過，還冇到書院開門的時候。這大朝晨的，誰在砸門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