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申的修為要遠遜於茂發與勾俊,這才晚到一步,見無咎就在十餘丈外,便想追疇昔,何如斷崖擋路,隻得乞助於兩位老管事。而他等候之際,忍不住出言諷刺,卻又不測道:“你……竟然曉得禦風之術?”
一陣夜風吹來,有人大聲叫喚:“兩位道兄,還不殺了那小子……”
地點的山嶽,一樣是處斷崖,四周雲霧滿盈,遠處暗淡幽深;劈麵崖上的茂發與勾俊已落下身形,正驚詫相望。另有天上彎月如鉤,星光寥寂……
方纔真要飛向夜空,踏入永久?
不過,當再次到了存亡一線的時候,或生或死,不由挑選。
六合之大,那邊才氣安身?
飛,他喜好這個字眼,意味著海闊天空,意味著無拘無束的安閒。既然弄不清本身的狀況,懶很多想,隻要兩腳還能轉動,持續跑路要緊。
無咎還在體味著體內的竄改,聞聲心機一動。我隻是一個凡人罷了,修煉都不能夠,又如何曉得禦風術,應當都是那把短劍所化的黑氣在作怪。
無咎倒是藉助守勢的餘威,身形複興,直去七八丈,竟騰空虛渡,堪堪落在劈麵的山嶽之上。而其雙腳纔將著地,忽又悄悄飄起,一時無從適應,隨即橫摔了出去。他接連翻了兩個跟頭,這才狼狽翻身坐著,低頭打量之際,悄悄驚奇不已。
“砰、砰”
“哼!又在虛張陣容……”
而對於無咎來講,痛苦中的絕望冇有甚麼兩樣。即便遭受的絕境,也都大抵相仿。不是被追殺,就是被圍攻,終究要麼跳崖,要麼投河。
他忙抬腳踩了踩,腳下有力,且很實在,彷彿疇前的沉重又返來了。而隻要稍稍凝神,腹內的旋渦中便會有莫名的力道充滿滿身。那種飄飄欲仙的輕巧,給人一種踏風而行的打動!
不過閃念之間,他忽而咧嘴一笑,神情中閃過一絲猖獗,旋即直起腰身。與此刹時,其焦灼的亂髮根根豎起,始終繚繞不去的黑氣,倏然冇入眉宇間而消逝無蹤。隨之頃刻,體內猶在碰撞的激流像是俄然尋到了決口,迫不及待突破監禁,迅疾湧向四肢百骸,微弱的力道充滿滿身。
他去勢已儘,無從遁藏,卻不管不顧,衝著身後揮臂橫掃。而尚未觸及襲來的飛劍,便有一道如有若無的黑光從掌心閃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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