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能夠走,我女兒不能走。」
「唐某欽慕袁行首,愛屋及烏,她視您為母,唐某便以母禮見之。」轉頭把廳裡的女人看了一遍:「對瀟湘院的諸位姐姐mm敬愛有加,自問循規守矩,王姨怎能如此狠心要張大虎廢了唐某的雙手。」
「絨蓉。」
王姨錯愕地看著唐寅,不但是她,趙延年、霍平一乾人等臉上儘是猜疑不解。
「你說贖就贖啊,我女兒的妓籍記在教坊司,官妓落籍從良是你一個墨客說了算,袁家犯的是謀逆大罪,誰敢擔這個乾係?」
「多謝王姨教我。」
王姨看清楚了,既然唐寅不會動武,籌辦講事理,談豪情,她便不必嚴峻,推開護院走到唐寅跟前,趾高氣昂地訛詐。
腰桿微微彎下,唐寅好似鬥敗的公雞。
「這麼嚴峻?」
佛爭一炷香,人爭一口氣,唐寅關鍵她,她也不會讓唐寅好過。
承節郎霍平最看不慣惡奴,腳重重一蹬,口中喝叱,一雙瞋目直瞪著王姨,大有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之意,上過疆場、殺過人,提及話來威勢實足,冇見地的婆子嚇得放手,王姨也縮了縮身子。
一講到錢,王姨便口不擇言,全然忘了水仙姬的名頭,還是唐寅幫袁絨蓉掙來的,更泄漏了她籌算出售袁絨蓉的險噁心機。
唐寅又是笑,持續將王姨當作透明無形,像是逗弄秋香似地對袁絨蓉說:「傻瓜,妳媽媽不會的,教坊司乾了那麼多年的活動,偷賣出去的罪奴不知有多少,禁不住查,收賄的人可都是官,他們會放過一個小小的老鴇,奪人財帛如同殺人父母,其他樓子曉得是誰告的密,這一行還會有妳媽媽的容身之處?妳傻,她可不傻。」
「給我站住。」
世人多道我瘋顛
花中行樂月中眠
「有錢能使鬼推磨,伯虎如果洪大官人那樣富可敵國,說不定有體例能辦得全麵對吧?」
「攔住他們。」
「恕難從命。」
想起張大虎奄奄一息的慘樣,王姨後退了半步,卻仍硬著頭皮威脅說:「她一走,我明天一早便去教坊司自首,大翎律載明,諸犯法未發而自首者,原其罪,妳捨得看絨蓉變成軍妓嗎?」
這兩個字刹時在世人腦中閃現。
莫損心頭一寸天
王姨說的並非奧妙,在青樓已行之豐年,她不過是捅破這層窗戶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