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！我去還不可嗎？”如果現在手上有把刀子，她必然毫不躊躇地扔疇昔。

明曉得答案，季連城卻不知怎地，想聽她親口提起阿誰名字，想看看她臉上的神采是甚麼。

本來，他已經入朝為官。那身藏青的官袍，穿在他身上，襯得他豪氣俊美，沉著慎重。他和崔岩說的話，句句入木三分，不人雲亦雲，亦不妄加測度。他比幾個月前，又成熟了很多。

十五天在馬背上，於華音來講的確是度日如年。每天夜裡上馬安營的時候她都感覺皇恩浩大心頭充盈著幸運感，讓她顛了一天的五臟六腑得以歇息半晌。不明白如何會有季連城這類能在馬背上一整天麵不改色的人，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騎馬了。

季連城握著韁繩的手環在她身側，泰然不驚：“非議皇親貴胄，論罪當誅，你最好小聲點。”

顛末華家大門的時候，她乃至不敢多做逗留，隻是像偶然一樣地深深看了一眼。華府的牌匾早被摘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新任宰輔高家的匾額。匾額之上，有四個聖上親筆所提的大字：廉臣國棟。

“要不你還是給我找輛馬車吧。”她唸叨著。季連城哼了聲：“頓時就進金陵了，你也不想齊王發明你不是南疆人吧？”華音當即住嘴乖乖地坐好。

金陵城的城門近在麵前，之前那麼多次瞻仰它都冇感覺這麼親熱過。本來，故鄉這兩個字，對於任何一個分開它的人，都有著不輕的分量。可惜，金陵還是繁華，而華家卻不存於世了……

季連城看她一眼，俄然不安閒地彆過甚去：“有甚麼好問的？帶個暖床的不是很普通嗎？”

此時，高座的天子笑道：“南疆兩位棟梁，久聞齊王風騷俶儻，季將軍一心練兵，可此番來中原，卻隻要季將軍帶了女眷。”

“一個月前我還收到動靜，說南疆大將季連城被齊王所害，冇想到此次他們竟然一同來和談，真是令人尋味。”先開口的這道聲音並不陌生，讓華音的身材頓時一僵。

華音聞言，身子一歪就要朝馬背下栽，被季連城扶住，羞憤得想和他同歸於儘。

見季連城伸手去提酒壺，她極快地按住了他的手。唇畔勾出的弧度生硬，卻讓眼梢的笑意增了幾分，在麵紗的諱飾下，倒真有一個侍妾的風情了。

她心中俄然很欣喜，幸虧，他統統都好。冇有因為那件事受連累，也冇有是以而頹廢不振。他還是阿誰意氣風發的李秋狄，她深愛的阿誰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