髮髻高挽,橫插一支木簪牢固。
房俊冷靜呢喃,想起此生當代再無能夠相見的父母親人,眼中盈滿霧氣,那一抹銷魂蝕骨的思念,像一把尖錐狠狠的戳著他的心房,錐心砭骨的疼……
房俊仰首望天,臘月初的玉輪殘破如弦,雪霽後的夜空無雲,看不見月色朗朗、寒輝灑地,更因為群山雪色相映,竟讓半空的那輪弦月淡然失容,暗淡如白紙。
竟然是這個活神仙?
房俊禁止這兩報酬難老道,說道:“二位,莫要聒噪,等下我叫仆人送酒來,歸正路也不遠,我們且先弄月觀雪。”
房秀珠和李玉瓏一左一右並肩坐在道觀的廟門前,房俊坐在房秀珠的左邊,看山腳下的連綿開去的新|豐縣城,萬家載雪,街道皆白,隻要縱橫交叉的河道勾畫出城池的表麵。
房俊也未在乎,“藏拙”也不消在這兩個毫無機心的小女生麵前藏,便輕聲吟道:“彆來春半,觸目柔腸斷。砌下落梅如雪亂,拂了一身還滿。雁來音信無憑,路遙歸夢難成。離恨恰如春草,更行更遠還生……”
羽士灑然一笑:“心不靜,便是獨處陋室,仍然煩躁難平;若心靜,便是身處鬨市,仍然凝神聚氣,何來打攪之說?”
他也冇想過這首詞是不是房俊本身所作。
李玉瓏倒是悄悄咬著唇兒,大眼睛有些迷離,似是滿腹苦衷,並未回話。
這羽士不但氣質灑然脾氣暖和,辭吐之間更是充滿睿智,房俊大生好感。
此處隻要樹木山石,冇有樓閣修建能夠歇腳,世人又回到道觀,讓大嗓門的健仆喊道:“老道,開門,房相公家的公半夜遊賞雪到此。”
那羽士眉頭微皺,非常驚奇,一個遊方和尚也能有如此高的文學成就?莫不是哪一名雲遊四海的高僧大德?
以房俊的經曆,自是看出這羽士的不凡,便起家拱手道:“道長有禮。”
羽士微楞,細細揣摩一番,頓感此言有理,便躬身長楫道:“小哥此言,天下至理也……貧道受教了。貧道李淳風,卻不知小哥?”
正如方纔房俊本身所說,詩以言誌、有感而發,冇有呼應的經曆、經曆,是很難收回那樣悲切愁苦的感慨。
李思文大大咧咧說道:“老道,好酒好肉的從速端上來。”
“你說你叫甚麼來著?”
一行人又漸漸攀登,到了一處陡坡,再往上已經辨不清山道了,並且山道一側就是絕壁,房俊道:“不能再上了,太傷害,這一滑下去必定冇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