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位正中間,簡樸的刑台已經設好了,在距刑台十裡遠的處所搭了個涼棚,縣太爺坐在內裡,一旁空著的位置想必是留給國師的,巫啼共昂首看了眼天上的太陽,時候差未幾快到了,國師應當一會就到了。
又不知是誰叫了一聲“妖精發瘋了”人群像炸開了的鍋似的,潮流一樣瘋湧而來,巫啼花正抱著腳痛揉著,就見無數條腿衝她襲來,忙抱著頭鑽到地上。
對不起,我不能幫你。
占映天駕著馬車,每一次都好險,差一點就要被劈到,但次次都躲開了。
“屁話,我說的是樹妖跟那赤鷩鳥。”
白妖跟青妖也嚇得躲進了馬車裡,妖精怕天譴,青妖護著白妖縮在角落裡,巫啼花冇想到平時兩人吵喧華鬨的,事光臨頭卻還是護著對方的。
巫啼花一哈腰,從侍衛的長矛下鑽了過來,笑著道:“師叔多心了,隻不過我們要走了,來跟師叔辭個行,看您白叟家有甚麼話需求我傳達的冇?”
巫啼花閉著眼睛把臉洗了,用田七刷了牙,坐在鏡前梳頭髮的時候她俄然一機警,想起來明天是樹妖跟檀娘蒙受天遣的日子,明天早晨她本來想等占映天返來再勸勸他,但是她明天跑了一天實在太困了就睡了疇昔。
正想著,俄然聞聲一聲炸雷自頭頂響起,馬叫了一聲,前蹄揚起,吃驚猖獗的跑起來,巫啼花跟青兒在馬車裡被顛得七暈八素的。
萬寶寶嘲笑著道:“讓那故鄉夥好好活著就行,可彆清湯寡水吃多了,吃成老胡塗了。”
巫啼花被他噎了個冇臉,吱唔了半天隻說了一句:“冇人道。”
“上路上路,一大早就有觸黴頭。”她不滿的嘟噥,可嘴裡這麼說著,還是冇敢再睡下去。
三玄帶著幾個小道在布法陣,國師還冇來,隻要縣太爺帶著師爺在現場壓陣。
想到這裡,一時也顧不得梳頭了,拉開門就跑了出去。
青兒看了半天道:“冇那裡不對啊?”
巫啼花道:“你真的不籌算救檀娘?如果我們走了,她可真的就冤死了,她冇有殺人,為甚麼要一起送命,你不是最講究公允嗎?”
占映天衝裡頭喊道:“你們扶穩了。”
巫啼花跺了頓腳,該死他打光棍。
早在兩天前,當眾處決妖怪的佈告就已帖了出去,十裡坡殺人案鬨得沸沸揚揚,城裡世人早就翹首以盼,等著親眼看親妖伏法,一睹妖精真容。
巫啼花也來了氣,“你如何這麼不近情麵?”
遠遠地,一行馬車衛隊緩緩的駛來,頭前四匹頓時高舉著黃色邊的玄色旌幟,上麵用隸謄寫著寂靜、嚴肅,國師等字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