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子神采頓時變了,驚呼道:“那些魚是在躲那旋渦,叔……”
他這話我是信的,實際上在很多邊疆地區,兩邊漁民之間都會有著心照不宣的“野門路”,也就是越境捕魚,這個事情,說違法也違法,但是邊疆的題目自古就說不清。要我說,這裡一百多年前還是我們的地盤呢,憑啥不讓我們疇昔?
邊疆的人都曉得,黑龍江南側是中國,北側就是俄羅斯,以是我們此時已經是進入了異國水域,遠處的燈塔如一隻惡獸的獨眼,在黑暗中窺測著我們,傷害,隨時能夠呈現。
“不好,那是傳說中的血磨盤……”老鰉魚的聲音沉了下去。
分開黑河,我們隨後又雇了車,一起向北,來到了位於一個江邊的村莊,這裡固然很小,卻彷彿是個小小的集市,各色貨色齊備,就像個小港口似的。
“那是甚麼東西?”潘海根抓住船舷,低聲呼問,老鰉魚不答,喝道:“都趴下身子,不要亂動,一條大魚罷了,冇甚麼好怕的。”
老鰉魚小口的抿著白酒,臉上有些發紅,他不跟我們多搭茬,聽了冬子的話,隻淡淡說道:“過了江,那就是你們的事,但我要先說下,在江麵上,你們得聽我的,特彆從這裡往下,如果碰到甚麼奇特,你們不聽我的,出了事,我可不管。”
此時天氣已經漸晚,我不明白為甚麼要黑夜行船,潘海根另一個伴計,長的肥大枯乾,始終沉默寡言的張野,用奇特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說:“白日越境,莫非你想被一槍打死麼?”
漁船在黑夜中潛行,就在我全神灌輸的盯著遠處時,江水突然翻湧,咣噹一聲巨響,船身大震,我們的船幾近是被頂著斜斜滑出幾十米,世人低聲驚呼,老鰉魚兩人倉猝穩住船身,就見那江麵上一個黑漆漆卻泛著亮光的龐大脊背忽地浮出水麵,轉眼又消逝了。
“好嘞。”冬子一聲呼喊,狠命拉開了發動機,舵把一轉,漁船當即偏轉了方向,加快衝了出去。
這裡是一片荒無火食的江段,往北岸俄羅斯境內看去,隻見大片的叢林,鬱鬱蔥蔥,平時看著有點悶的冬子幾口酒下肚,話就多了起來,他見我們都看劈麵獵奇,就對我們說,他們這些從小就餬口在江邊的人,實在常常會在夏季黑龍江結冰的時候,悄悄溜到北岸,去俄羅斯境內的叢林裡玩過,那邊實在也冇甚麼特彆的。
但與此同時,那旋渦的引力也俄然增大,我早就慌了神,緊緊抓著船舷,轉頭一看,頓時目瞪口呆,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