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支唐軍,偃旗息鼓,正沿著黃河西岸,向著北方行進。
城內實在被燒殺擄掠地不成模樣,嫌兵士擄掠和城中士民日夜不息的哀嚎與抽泣聲音擾耳,劉武周斷斷續續的,統共隻在晉陽宮城住了三四晚,大多時候,他甘願都住在城外大營。
這確是個彆例,也是獨一的體例。
張萬歲笑道:“但是將軍仍心存疑慮,是也不是?也罷,將軍如仍疑慮難明,不如如許,你我雙管齊下。一方麵,俺親率精兵,往汾水東岸埋伏,將軍在此持續圍攻介休;另一方麵,將軍同時上書聖上,稟明將軍之疑,請聖上定奪,何如?”
“適得軍報,隰城似有異動,一部打著張綸燈號的兵馬,出城而東,向汾水西岸而行,觀其行動,彷彿是來聲援介休。”尉遲敬德皺著眉頭,撫摩虯髯,說道。
尉遲敬德出迎,與他道上相見,酬酢過後,張萬歲瞧出了尉遲敬德像故意機,就問道:“將軍眉頭不展,如有所慮。敢問將軍,但是擔憂完不成聖上令將軍攻取介休、靈石的令旨?”
上萬唐軍兵臨昌寧城外。
落日餘暉灑在黃河上,波光粼粼,彷彿為雄師鋪就一條金光大道。
李世民既是世代將門,又正年青好武時,素好良馬、良弓,他這會兒騎的這匹馬便是他經心遴選出來的幾匹上等龍馬之一,深通人道,並且平時他隻要有空,就親身照養,與這馬豪情深厚,故當差遣之際,壓根不需操控,略微腳根一碰,或者韁繩輕挽,這馬就能明白指令。
“將軍何計,願聞其詳。”
“司馬言之甚是。傳我軍令,標兵多遣,察劉武周部意向;各部緣河穀潛行,不得透露行跡。”
他輕鬆地騎在這匹頓時,身子跟著馬的馳行而起伏,顯得非常安閒。
上書一今後,送到了晉陽城外大營。
鬱射設和諸臣舉杯,陪劉武周將酒飲下。
“歌舞呢?如何停了?接著吹打,接著唱,接著跳!”
張萬歲嗬嗬笑道:“敢問將軍,覺得他有何圖謀?”
“不然。”尉遲敬德點頭說道,“正如將軍所言,我部圍攻介休已有多日,張倫在此期間,總計隻派過一次援兵,並且前次他所派的援兵範圍不大,很較著,他是籌算以主力恪守隰城。卻這時,俄然聲援東進,還是他親身統領,這般一改舊態,以俺看之,恐怕他是彆有圖謀。”
卻這萬人步騎援兵的主將是張萬歲。
楊伏念笑道:“陛下聖明。介休若失,隰城孤懸汾水西岸,就成孤城。張倫此親率兵往援介休,明麵上看是救濟介休,實際上也是在救他的隰城,有何可疑之處?尉遲將軍誠是多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