裹兒又問甚麼、李善道又答甚麼，已是聽不清了。

徐世績背動手，轉分開李善道所坐席前的矮案，在室內重又踱了幾步，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不錯，俺的確是同意蒲猴子此議。二郎，就像你方纔說的，方下風雲際會，豪傑用武之時也，我輩固然不敢與漢高、項王比擬，然既生此七尺男兒之軀，焉不成奮力一搏，博繁華於當世，留英名於青史？俺覺得，蒲猴子之此議，囊括兩京、攻滅暴隋，纔是大好男兒該當作的事情！”

話不數句，也轉到了李善道的此次下山上。

徐世績摸了摸絡腮鬍，淺笑道：“阿姊，有些時候，說了再做所收到的結果，不如做了再說。”

李善道將這手鐲，親給裹兒戴上，戴上後，拿著她的手腕，在本身麵前賞識了下，笑道：“我就曉得，這個手鐲，你剛好能夠戴上，你瞧瞧，是不是？如何樣？都雅麼？”

“為防張須陀再來犯境，邇來寨中招兵買馬，不但勞王伯當、房彥藻等出去，再為咱寨中招攬豪傑，咱寨中自也在大力地招攬鄰近各個小寨的頭領、各縣的輕俠來入夥，流民也招募了些，翟公前日還說，籌算再任幾個多數督，以做對這些新入夥之眾的統帶。俺明天見到翟公，便以李善道此回下山，做出了劫下故東平郡丞程煥這樁大買賣為藉口，向他保舉李善道可為多數督之一。”

“二郎，剛誇完你實誠人，你卻也有滑頭的時候。你的這個答覆，說的是你的觀點麼？你隻是在誇獎蒲猴子。罷了，蒲猴子此議乾係嚴峻，事關寨子的前程生長，你不肯冒然地說你觀點，俺也能瞭解。你問翟公如何答覆的，翟公嘛，翟公答覆的是，‘我輩群盜，於今不過是偷生在草間，劉、項如此，非我輩所能及’；而又至於俺嘛，俺當時未有說話。”

徐世績笑道：“阿姊，你可知俺為何冇有對他說，處所上的耳目、坐地戶也會把他們劫奪所得的數量報與寨中？這不是俺忘了給他說，俺這是在用心試他。一小我，能不能用，當然要看其才，可也得看其德。如隻要才，那雖可用之，卻不親信之；唯才德兼備，纔可用為親信，才氣用得放心。俺恰是看他不凡，想用他為親信，以是才如此這般的試他一試。”

但是一則，能不能壓服翟讓，徐世績現下尚無掌控；二者，李善道在寨中的職位不高，在這件事上，他幫不上甚麼忙，故而徐世績在聽到李善道的這句感慨後，倒是冇有把他和單雄信已經做出的的這個決定道出，隻是在室內又轉了兩轉，隨後回到了席上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