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吏聽得他的話,臨汾淪陷這個動靜所帶來的一點不安,愈是消逝,好幾人陪著輕笑出聲。
即有一吏,取紙筆出來,遵循李世民的意義,撰寫了軍令一道,呈與李世民,考覈無誤後,落下印章,快馬送出。
李世民賞識地看了看長孫無忌,亦展開了點笑容,說道:“簽帥所言極是。李善道雖得臨汾,卻已露疲態。其兵鋒既鈍,我軍正可藉此良機,乘機反攻,奪回失地。”
騎在頓時的李世民一邊策馬前行,一邊正看著輿圖。
聽得豆盧寬進稟,他將視野從輿圖上移開,接過豆盧寬遞來的軍報,略略看了眼。
柴家也是隋之貴族,其父曾為廢太子楊勇的東宮右內率,——右內率是近侍武官,掌備身以上的禁內侍衛,他本身曾為楊廣宗子,已死的元德太子的千牛備身。其出身將門,自幼便矯捷有勇力,以抑強扶弱而聞名,善騎射,李淵初起兵時,他被任為右領軍多數督府長史,兼領馬軍總管,毀滅宋鬚生部、下臨汾、平絳郡,曆戰其並先登陷陣,功勞卓越。
卻這柴紹,不但武勇出眾,且有智謀。從長安投奔李淵之際,他在路上碰上了從河東前去晉陽的李建成、李元吉兄弟。當時追捕李建成、柴紹等的文書甚急,李建成兄弟很擔憂,就與他相謀,以為“隋郡縣連城千不足裡,中間偷路,必將不全”,不如“且投小賊,權以自濟”,柴紹反對:“不成。追既急,宜速去,雖稍辛苦,終當獲全。若投小賊,知君唐公之子,執覺得功,徒然死耳。”李建成從之,於是共走太原。他們這才安然無恙地趕上了李淵的起兵。
顏師古其先本居琅邪,世仕江左,及其祖顏之推,曆事周、齊,齊滅,始居關中。顏師古本人暮年仕隋,政績凸起,尋坐事免,歸長安,十年不得調任新職,家貧,以傳授為業。李淵起兵入關中後,他因他早前的長吏薛道衡與李淵有舊,便和長孫無忌等一樣,也到長春宮謁投,現任李世民秦公府的文學。但與長孫無忌等有所分歧的是,他非一人現為李世民屬吏,其父顏思魯、其弟顏相時當下都任職李世民帳下,其父為記室參軍,其弟與他同,亦為文學。
李世民從諫如流,便命令:“就按參軍所議,傳令各部,抓緊行軍。同時……,嗣昌兄,選精騎一部,令鄭仁泰、杜君綽統之,輕裝先行,兩日內趕到龍泉。霍邑如果遇急,急馳往援。”
“典簽”,典者,掌管;簽者,署名。此職始於南朝,為朝廷監督出任方鎮的諸王而設,多以天子近侍充當,因其權勢特大,故又有“簽帥”之稱。到了於今,典簽的權力固已經冇有南朝時大,但仍然賣力幫手主帥措置軍務,上傳下達,職位相稱首要。——長孫無忌是李世民的妻兄,兩人的乾係當然靠近,李淵用長孫無忌出任李世民的典簽,也是對他兒子的信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