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世績與單雄信籌議了下後,對於那些俘虜,兩人傳命令去,若肯投從瓦崗,便留下來,若不肯,就任之自去。這些事,自有費君忠等去辦。
至得院外,扣問後知,是內黃的一名豪傑,亦是寨中的一名老熟人了,名叫王伯當的來了,翟讓等在與他說話。王伯當不是寨中人,費君忠、李善道等不好冒然進堂。單雄信說道:“你們在這兒等著,俺和大郎先入內拜見翟公。”
這趟劫船,李善道有大功,得了徐世績的主動號召,他和高醜奴也跟著同去。
這的確欲加上罪了。
故而從剛纔過來,直到現在,他都決計腸冇去細看不幸死掉的張鐵叉,這會兒禁止著心機上不適的反應,瞥了下地上的張鐵叉,那腦漿和鮮血混塗於船麵上,真是刺目!
徐世績令從緝獲中又取出三四塊金餅,拿與李善道,說道:“二郎,能順利地將船劫下,你獻策有功;船上保護二百餘,若非張鐵叉被醜奴鐧殺,少不得咱也還得再鬥上一陣,醜奴亦有功。另有你的這幾個伴當,從你洇水、先登,也有功。這幾塊金餅,先賞你們。餘下該分給你們的,亦等回到寨中算好了後,再與你們。”
道上這會兒冷冷僻清,隻駕船的一乾漁夫、本地的輕俠頭領等還眼巴巴地候在邊上。
推讓一次就差未幾了,不必再多推讓,李善道便道著“不敢”,接下了金餅。
魏夜叉早就上船了,他是頭批上船的,但上船後,被守在船邊的張鐵叉、康三藏的部下給擋住了,故到這時才趕過來。高醜奴殺張鐵叉的一幕,他看到了。
費君忠、魏夜叉等俱道:“何止是不落麵子,平常劫上個十三四撥的商旅,也冇這麼多的收成!回到寨裡,報與翟公,翟公必定歡樂!”
康三藏起不來,他的那小奴也起不來,高醜奴再次把他揪起。
粟特人善於經商,費君忠等長年乾這攔道擄掠的活動,粟特胡商不說多,然亦多數見過,因並不驚奇康三藏是個粟特胡,費君忠喝問他說道:“你的貨都在那裡?領俺們去看。”
——卻李善道所獻的劫船之策,所謂“聲東擊西”,便是先以岸邊的鼓譟來吸引康三藏等的重視力,從而使費君忠等能得以靠近;繼再以費君忠、魏夜叉等的靠近,再一次地吸引康三藏等的重視,而實際上真正的首批攀船打擊的人手倒是他和高醜奴、秦敬嗣、焦彥郎等,他們事前從那兩艘黑篷的劃子高低到水裡,趁康三藏等的重視力都被吸引走的機遇,從船尾摸到船上;而又所謂“擒賊擒首”,則即高醜奴鐧殺張鐵叉,上到船上後,不與戀戰,仰仗高醜奴、焦彥郎等的勇悍,直取張鐵叉。他的這這條戰略,現在來看,獲得了比較不錯的實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