單雄信慷慨風雅,取那緝獲中值錢的,贈給了陽武那家豪強和劉玄意甚多,又黃君漢是胙城人,到胙城時,單雄信、徐世績順道去了趟黃君漢家,也不必提。
康三藏嚇得愈發爛泥了,任高醜奴吐的濃痰順他額頭下賤,毫不敢抹,搗蒜普通,扣頭不斷,哀聲告饒。
鬆鬆沉沉之間,他也冇何如,隻能悔怨貪財,不該出一趟商路之餘,聽天由命矣。
高醜奴頓時鄙夷,吐了口濃痰到他頭上,說道:“你這鳥胡奴,忒冇廉恥!”
大船停下,單雄信、徐世績登船。
安排好部曲,單雄信、徐世績先去拜見翟讓。
七八個從船邊攀上來的男人飛奔馳來,帶頭的是費三郎。
這一名自稱名叫康三藏的钜商,便是粟特人,或更精確的說,其祖上便是自西域來的粟特人。
從他祖父時起,他家搬家中土,傳到他這兒已是第三代。固然表麵上還是個胡人模樣,然因其家在中原定居已久,這個康三藏在彆的方麵已與中原人並無不同,——也是以,就連信奉的宗教亦從粟特人傳統信奉的祆教,變成了盛於當下的佛教。
——卻李善道所獻的劫船之策,所謂“聲東擊西”,便是先以岸邊的鼓譟來吸引康三藏等的重視力,從而使費君忠等能得以靠近;繼再以費君忠、魏夜叉等的靠近,再一次地吸引康三藏等的重視,而實際上真正的首批攀船打擊的人手倒是他和高醜奴、秦敬嗣、焦彥郎等,他們事前從那兩艘黑篷的劃子高低到水裡,趁康三藏等的重視力都被吸引走的機遇,從船尾摸到船上;而又所謂“擒賊擒首”,則即高醜奴鐧殺張鐵叉,上到船上後,不與戀戰,仰仗高醜奴、焦彥郎等的勇悍,直取張鐵叉。他的這這條戰略,現在來看,獲得了比較不錯的實現。
又數人奔來,一個十六七的少年跑在最前,可不就是魏夜叉。
康三藏是個布商,買賣的貨色以布匹、絲織品為主。
康三藏欲哭無淚,叩首告饒。
姓氏,那是說改就改的?
魏夜叉早就上船了,他是頭批上船的,但上船後,被守在船邊的張鐵叉、康三藏的部下給擋住了,故到這時才趕過來。高醜奴殺張鐵叉的一幕,他看到了。
李善道會打圓場,笑道:“要非費大兄、魏大兄敵住了這張鐵叉的部下,醜奴也難將他殺了。”不欲就此多說,岔開話頭,再次先容康三藏,“費大兄、魏大兄,這胡人便是那钜商。”
遂由魏夜叉批示船工把船泊岸,費君忠押著康三藏去查視貨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