單雄信摸著髯毛,自矜地說道:“尚未向翟公回稟,俺們此趟下山,甚是順利,緝獲甚多。”
王伯當笑道:“勇之賤名,焉足與翟公和諸位賢兄比擬?小寨從上到下,嘍囉不過數百,寒酸得緊,豈可與貴寨相較?這幾位好朋友敬慕的是翟公的仁義、諸位賢兄的威名,俺倒想請他們入夥小寨,何如這幾位好朋友不肯!冇得體例,俺隻得把他們給翟公領來了。”
——所謂“竄改主張”,李密前已來過瓦崗寨,表達過想要入夥的意義,但翟讓冇有收下他。
聽王儒信說到這裡,他咳嗽了聲,說道:“王大郎,話不能這般說。”
本是他領人來投瓦崗,這話一說出來,卻像是他受了翟讓的恩德。
王儒信調侃說道:“還用說麼?賢兄莫非冇看出來?這個王伯當,看似講義氣,實是個眼皮淺,趨炎附勢的!與我等義氣男人絕非同類!多次三番的,引些小嘍囉,或三二十數,多也不過百,托著為翟公招納豪傑的名頭,實地裡,他哪次來不提李密?不花言巧語地哄翟公納李密進咱寨?施些小恩小惠,當翟公就會吃了他的迷魂湯麼?忒也過分!
翟讓令翟摩侯代本身送王伯當出寨。
又說了會兒話,王伯當行個羅圈揖,說道:“翟公、諸兄,鄙寨中有事,俺實是得歸去了。既承蒙翟公不棄,收下了這幾位好朋友,這兩日又蒙翟公接待,勇感激不儘!”
世人視之,嘲笑的是個青臉皮的男人。
徐世績從懷中取出個簿子,表示堂下侍從將之轉呈給翟讓,說道:“翟公,今次的緝獲都在簿中,請公觀閱。”頓了下,又笑道,“要提及來,這趟也不算非常順利。”
王伯當身材魁偉,見棱見角的一張方臉,唇上蓄著兩抹上挑的髯毛,穿戴錦衣衫,七環踥蹀帶上各色配物俱全,掛著麵雕龍盤鳳的玉佩,他長揖說道:“弟前日來的,寨中已叨擾兩日。”
王伯當說道:“此次來貴寨,是因這幾位好朋友景仰翟公的仁義、諸位賢兄的威名,渴渴地求投貴寨,故托俺來做其中人。幸得翟公允可,采取了這幾位好朋友,俺也算是不辱這幾位好朋友的拜托,差事已了。小弟寨中另有些事,因雖不捨,隻好請辭。”
王伯當瞧也不瞧一眼,笑道:“翟公,你莫小覷俺。俺雖不敢與翟公和諸兄比擬,亦好男兒也。以是屢為貴寨舉薦豪傑者,滿是因翟公威名遠震,故纔有諸多的豪傑求投貴寨,伯當於期間,無有半分功績,最多費些苦勞。公之厚禮,弟焉敢受?若受了,冇的被海內豪傑嘲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