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聽木婉清叫道:“師恩深重,師命難違!”跟著她右手急揚,兩枚毒箭向刀白鳳當胸射去。
段正淳低頭聽著,臉上青一陣,紅一陣。
木婉清驚道:“這……這是‘五羅輕煙掌’,你如何也會?”段正淳苦笑道:“你師父教過你吧?”木婉清道:“我師父說,這套掌法她決不傳人,今後要帶進棺材裡去。”段正淳道:“嗯,她說過決不傳人,今後要帶入土中?”木婉清道:“是啊!不過師父當我不在麵前之時,經常獨個兒練,我暗中卻瞧很多了。”段正淳道:“她單獨常常使這掌法?”木婉盤點頭道:“是。師父每次練了這套掌法,便要流眼淚,又胡亂髮脾氣罵我。你……你如何也會?彷彿你使得比我師父還好。”
過了半晌,又問:“這些年來,你師父怎生過日子?你們住在那裡?”木婉清道:“我和師父住在一座高山背後的一個山穀裡,師父說那便叫做深穀,直到此次,我們倆才一起出來。”段正淳道:“你爹孃是誰?你師父冇跟你說過麼?”木婉清道:“我師父說,我是個給爹孃拋棄了的孤兒,我師父將我從路邊撿返來養大的。”段正淳道:“你恨你爹孃不恨?”木婉清側著頭,悄悄咬著左手小指頭。
木婉清右臂劇痛,顫聲道:“段……段郎,對……對不起。是……是我……我……師父要我,要我做的。我……我師父叫我來殺兩小我。第一個便是你娘,她說你娘手上有一塊紅記,名叫刀白鳳,是擺夷女子,邊幅很美,以軟鞭作兵刃。她冇……冇說你娘是道姑打扮。我見你娘使的兵刃是拂塵,又叫做玉虛散人,全冇想到便是師父要殺……要殺之人,更冇想到是你的孃親……”說到這裡,珠淚滾滾而下。
段譽曾數次見木婉清言談間便飛箭殺人,她箭上喂的毒藥短長非常,端的是見血封喉,一見她揮動衣袖,便知不妙,他站在母切身邊,苦於不會武功,冇法代為擋格,當即飛身撲到母親火線,隻待來箭射中本身。
段正淳也跟著躍出窗外,伸手一下拉住了她的衣袖,刀白鳳回擊一掌,向他臉上擊去。段正淳側頭避開,嗤的一聲,已將她衣袖拉下了半截。刀白鳳轉過甚來,怒道:“你真要動武麼?”段正淳道:“鳳凰兒,你……”刀白鳳雙足一蹬,便躍到了劈麵屋上,幾個起伏,已在十餘丈外。
段正淳也是應變奇速,反手勾出,喀的一聲,已卸脫木婉清右臂樞紐,令她不能再發毒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