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宣狹長眸中也現出回想與記念之色，他清淺一笑，嘲弄道：“可惜當初，想要讓你好好讀書練字，可不是件輕易的事。”

白夭夭杏眸裡皆是星星點點的笑意與幸運，她忍痛爬起家來，鎮靜地看著許宣道：“我現在俄然想出門，再看看九奚山，好不好？”

許宣想要問她，她卻先是開口道：“青帝冇有難堪我，你放心。他隻是有些歎惋我倆淒苦的運氣罷了……”

許宣並未轉頭，仍一步步艱钜地朝前走著，隻聲音清越傳來：“自始自終，徒兒從未竄改過，錯的是我，她何必替我承擔？”

白夭夭大驚失容……

十年之久，的確太重。

“真的！他說，”白夭夭望向他的眸子，仿照青帝的語氣乾澀的語氣道，“若他生來，未具命格，若你此生，不入妖道。你們，倒是一對天成良伴……”

待白夭夭自山洞出來，已是掩去了統統情感，對上許宣儘是體貼的目光，她微微一笑，再度陪他跪在一起。

青帝此時卻沉聲道：“我隻見白夭夭……”

仙鶴倒是高深一笑：“仙君惜花木如命，對仙草更是視如己出。若不是因他與你早有仙緣，看在你的麵子上，才輕放了小白，不然以他的本性，毫不會對小白網開一麵。”

白夭夭強自浮出一個欣喜的淺笑，還未說話，山洞當中，忽傳來一聲幽幽的感喟：“出去吧。”

許宣表情則更加沉重，或許在這世上，他最對不起的便是這厚重師恩。

白夭夭迷含混糊地點頭：“我冇事的……”

2

白夭夭心中稍安，又複昏昏睡去。

許宣笑著點了點她額頭：“亡羊補牢，猶未晚矣。”

許宣似笑非笑地搖了點頭：“我如何記得，曾有報酬了迴避背書，不吝變回小白蛇，偷偷躲進山洞裡，最後因為肚子太餓，又哭著跑了返來……”

幾日疇昔，白夭夭終是垂垂好轉，她展開眼睛，看到許宣正守在身邊讀書，暴露大大的笑容，便想要起家。

跪了不知好久，許宣終究有些支撐不住，晃了一下，白夭夭從速將他扶住，低聲勸道：“相公……你傷還未愈，不如先安息半晌……”

青帝看著他剛毅背影，痛聲問：“為何如此固執？”

這一千年，她為了他，受儘磨難，孤苦伶仃……跪在這裡的這段時候，偶然許宣亦會想，是不是若當初，他統統都不點破，順利昇仙閉關，與她千年不見，她會不會已經忘了他，在驪山放心修行，或者在大家間如同小青普通當個無憂無慮的小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