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夭夭心內慌亂,嚴峻道:“你如何會來這裡?”
白夭夭白衣上的血新舊瓜代,閉上眼,氣若遊絲,風雪已在她身上染上一層霜。
齊霄笑了一笑:“師父不必擔憂。徒兒在人間修行,開初以除妖為己任,總以為妖就是萬惡之源;可厥後,我也熟諳了很多為善的妖族,他們為了幫忙我,乃至不吝捐軀本身。徒兒終究明白,萬物皆有靈,無所謂貴賤。”
白帝半眯雙眸,冷冷一哼:“你這番悟道又與擅自攜青蛇入崑崙有何乾係?”休想用大事理利誘他,他畢竟是有幾萬年聰明堆集的人。
忽有一雙柔滑的小手顫抖著替他抹去了臉上的雪霜,齊霄展開眼,隻見小青雙眼圓睜,樸重直望向本身,眼底皆是擔憂。
小青衝他比了比拳頭,怒道:“你彆忘了你還住在金山寺中,開口杜口殺生吃肉,莫非不怕佛祖見怪嘛!”
“唔……”齊霄吃痛,退後兩步。
小青見齊霄俄然變更神情,愣在原地,便是嬌俏一笑:“我剛看到許宣上了通天道,他是小白的相公,他去了,天然就不消我了。我要跟著你。”
白夭夭想將手抽回,點頭道:“我不能走,天規森嚴,雷刑尚未結束,這一次,你不能再違逆……”
他靠在結界上,麵色慘白,奄奄一息,唇邊倒是溫暖暖和的笑容:“你是我娘子,這平生一世,我總要護你全麵。”
白帝卻俄然瞥向道旁樹木,冷聲責問:“你現在膽量愈發大了,揹著我擅自將青蛇帶入崑崙,莫非也想學那許宣一樣不成?”
齊霄聽到此問,轉頭看向她,這一看去,便不由又是一個白眼:“我如果你就不會碰那朵花。”
“無礙,我本就是至陰至寒的命格……不懼這冰籠。”許宣反手更緊地抓住了她。
齊霄訝然,對上小青倔強的眸子,俄然一愣,正色開口:“你……要救白夭夭?”
“許宣!?”
齊霄聽得心中一暖,卻兀自點頭:“你休要管我,速速拜彆,若讓彆人發明瞭……”
結界以內,白光散去,一隻手掌貼上白夭夭的手,兩人相距極近,近到她能聞聲許宣細碎的凡骨碎裂之聲,隻覺方纔這道天雷,劈中的應是她的心口,不然為何隻要那處疼的如此可怖……
“凡人之身,不過能擋兩道,第三道必死無疑……”白夭夭的呼喊已經變成了嘶吼,“許宣!出來啊!”
白夭夭笑著,任眼淚緩緩落下,滴在儘是血跡的白衣上,明顯該是狼狽不堪,她卻覺此時的本身,怕是全部三界最幸運的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