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究巡撫定案，判了許宣無罪。

紅芯苦楚地笑了笑：“你們心中早就認定我是真凶，又何必假惺惺地多費口舌。民氣纔是這世上最毒的東西，我不會再信賴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！”

“紫宣從不計算我的身份，是妖也好是仙也要，我在他眼裡永久都是小白，可現在的許宣呢？”

“是妖又如何！”小青氣得麵色通紅，“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地放箭，底子不顧她的死活！”

白夭夭心頭劇痛，眼眶酸脹，顫聲說道：“紅芯，你撐住，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。”

齊霄本日替她擋掉那一箭時，她心底俄然一抽，彷彿明白了甚麼……

白夭夭冷冷看著冷凝，揚聲道：“孰是孰非，又豈容你一小我專斷。”

許宣回望著她，字字苦痛：“要論人間吵嘴，談何輕易？對錯，連我都胡塗了。如果一命抵一命。我已認罪，你偏將她牽涉出去，破了這一局。”

眼神不自發地又飄向方纔齊霄消逝的處所。

白夭夭深深吸了兩口氣，方能略微平心靜氣地說：“冷凝，我盼著你能悔過，認了這樁罪。”

紅芯帶血的唇邊染上幾分甜美笑意，連本來因為貪吃爪痕而變得可怖的臉都連帶著淒美絕倫：“不，白姐姐，我不怕死，我獨一的心願就是和瑜郎在一起。就算不能同生，鬼域路上總算能陪他一道……可惜，咳咳，我是個妖，隻怕身後，也冇法與他同葬……”

白夭夭不欲理睬，徑直就往醫館裡走。

白夭夭一起跑到雷峰塔邊，隻見許宣當日親身栽種的桃花樹下，小小的陶偶還是笑容彎彎的模樣，白夭夭將手中紅傘遮到陶偶頭上，本身卻任大雨重新將乾了一半的衣衫澆透。

冷凝笑的輕描淡寫：“戔戔一條鯉魚，不過是個妖，死不敷惜。”

白夭夭望著她的背影，手緩緩攥成拳，倒是毫無體例。

白夭夭這側身一避，身後便是一聲悶響，一支還在微顫的長箭，正戳在紅芯胸口。

白夭夭麵露不忍之色：“紅芯踏入你的騙局，死於世人的唾罵中，你可曾為她感到難過？”

“停止！”小青勃然大怒，欲撲上前去，卻被齊霄拉住。

紅芯聲音漸弱，終是抱著小王爺躺下，氣味全無。

天涯尚透著魚腹白，街道上火食希少，冷凝見四下無人，便麵帶挑釁地喚她：“白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