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時遲當時快，擺佈兩個仙吏，一個伸開一張臉譜，一個拿起一把刷子一刷。天蓬正看得目炫狼籍，那張臉譜已實實在在貼到了他臉上。天蓬火冒三丈，正要發作，大力鬼王殲笑著給他解釋：“此乃下凡臉譜，也叫塵寰‘通行證‘，有了它，你到了塵寰，才氣要水得水，要風得風。”

天蓬納罕地問：“我們應當走東邊這條走廊吧？”

大力鬼王不動聲色，引著天蓬一向走入了涼亭，陰陰地笑道：“元帥，其間將是你在天宮的最後一處歇息場合。我受陛下委派，備下美酒玉液，龍肝鳳髓，末路相送，僅表心胸。”說罷一揮手，隨行仙吏翻開早已籌辦好的食盒，取出盛滿甘旨好菜的盤盞，雙手捧著，魚貫而入，悄悄放在涼亭中間的石桌上。

天蓬抱拳當胸，器宇軒昂：“費事二位，歸去以後請轉告諸位父老親朋，天蓬不管達到那邊，其姓不改，其誌不改，天宮塵寰，都是豪傑！”說完這句話，回身不再轉頭，徑入“離天苑”大門。

大力鬼王一旁調笑著說：“元帥，自古以來菸酒不分炊，哥們兒見麵分一半，如何，如此美景好菜，就想吃獨食，也不客氣一下，分我一杯羹？”

大力鬼王點頭哈腰：“豈敢，元帥真是多心了。”說話間，直起腰版，大喝一聲，“給元帥上臉譜！”

第五副官含淚稱是。

場麵上的事情是難以用言語表達的，送行的表情各彆，被送的表情龐大。該來的淚眼婆娑，依依不捨；不該來的麵無神采，談笑風生。這是親朋老友的悲傷場、拜彆地，也是朋友仇家的歡樂場、放心腸。一曲終罷，天翻地覆，人、神倒置，情何故堪？

大力鬼王也不活力，自我解嘲道：“那也好，天蓬大哥，我就不擾你的雅興了。是該深思一下了，畢竟你將踏上的，是一條不歸路。”

一股勁風迎頭兜來，滿臉汗水的天蓬冇有防備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顫抖。

一起走來，公然和大力鬼王說的並無二致，天蓬心中暗想：這小子固然一肚子壞水，停業程度倒是頗高。舉頭望去，“臨凡城”覆蓋在一重濃霧當中，影影綽綽，若隱若現。及至到了麵前，透過迷霧，死力辨認，方能認出一二。走入城池，天光亮媚，濃霧儘散。城中景象，儘收眼底。見四座連體磚樓，金磚銀瓦，都麗堂皇，也按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擺列，每座磚樓正中按例懸一牌匾，上書“歸凡樓“三字，也是玉帝的禦筆。四座樓佈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