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進鏢局大門,南齊雲便將一張紙條交給農伯樵,農伯樵翻開一看,紙上寫著一行字:“父蹤跡未明,我臨時無礙。事急矣,速走!”卻恰是蘇執筆跡,且寫得極是倉猝。農伯樵心頭大震,叮嚀雷萬春、南齊雲道:“你二人守在鏢局,千萬不成出門半步,我去驛站找大哥,讓他們速速趕回。”雷萬春不知蘇執下落,心急如焚,幾近要流下淚來。農伯樵正待趕赴驛站,劈麵便撞見雷振、葛一民一臉寂然地趕了返來,雷振剛要開口說話,便見農伯樵麵色凝重,更是心往下沉。此番蘇鐵生與三名鏢師押鏢至範陽,六日前便已解纜返回,依鏢局的端方,途中倘有要事擔擱,也定以飛鴿傳書以安眾心,如此訊息全無,實是振武鏢局創辦二十年來來未曾有過的狀況。
小憐見到兩人,欣然笑道:“雷大哥,你臉上的傷好些了麼?雷伯伯冇有責打你罷?”雷萬春問道:“蘇執冇來過嗎?”小憐驚詫道:“他明天不是要去接蘇伯伯嗎?”南齊雲道:“蘇伯伯還冇有返來呢,蘇執一大早便來找你了,說是要帶你一道去接蘇伯伯、莫大叔他們。”小憐點頭道:“我冇見到他。”南齊雲笑道:“怕是明天的阿誰唱歌的小女人長得俊了,蘇二哥被她勾走了罷。”小憐嫣然一笑道:“也好,免得來惹我煩惱了。”
但振武鏢局落地潯陽二十餘年,頭一回碰到這等事情,鏢局自雷振以下個個皆是忐忑不安,又都顧慮蘇鐵生父子安危,哪還睡得安穩?農伯樵與雷振商討半晌,乾脆令世人皆至前堂等待天明,待到夜深之時,街道上更漏聲起,世民氣中有事,更加顯得四周寂靜而詭異。合法此時,忽地傳來一陣“咚咚咚”的捶門聲,葛一民將門翻開,見四人站在門口,頓時大喜過望,本來這四人恰是伴同蘇鐵生一道往範陽走鏢的鏢師,為首的便是莫小憐的父親莫問道。葛一民忙將四人迎將出去,農伯樵見四人身上衣衫又臟又破,知是一到潯陽便徑直來了鏢局,定是有極其告急的事情。莫寒山尚未坐穩便急不成耐地問道:“蘇三哥回鏢局冇有?”雷鎮等人麵麵相覷,農伯樵問道:“到底出了甚麼事情?莫兄弟且慢慢道來。”莫寒山勉強陡峭下來講道:“蘇三哥帶著我們剛出範陽不久,便發明有人在後跟蹤,起先我們兄弟幾個還未在乎,但忽有一日蘇三哥竟俄然不見蹤跡,我們在原地等了一天也是毫無成果,隻得先行返來。”雷振皺了皺眉頭說道:“如此大事怎不飛鴿傳書奉告鏢局?”站在莫寒山身邊的一名鏢師驚問道:“我當日中午便已放信返來,如何冇有收到麼?”此人喚作餘作文,亦是在振武鏢局走鏢十餘年的老鏢師了。雷鎮等人相顧鄂然,農伯樵道:“自接到你們自範陽返程之信後,便再無訊息了。”莫寒山顫聲問道:“兩日前我們兄弟四人在途中又等了三哥一日,其間亦有發信回潯陽,莫非也未曾收到?”農伯樵搖點頭,雷鎮、葛一民、慕容青皆是相顧駭然。須知鏢局的信鴿不但種類良好,且練習稀有,多年來從未有不對算之處,現下竟接連落空,若不是有人暗中密切緊盯四人動靜,並脫手擊落信鴿,決然不至有此大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