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――咚――咚――”

鯉魚妖：“……”

“驅魔司在哪兒？”鴻俊問。

“這麼折騰本身做啥？”鴻俊頗想不明白，鯉魚妖便答道：“為了掙錢，你不懂的，人生艱钜呐。”

“老爺，消消氣！”封夫人忙給封常清撫背，封常清歸朝後便等著朝廷委任官職，這表弟卻成了全部長安城的笑柄，冇事儘給他爭光，還影響宦途，如何能不氣？！

那猴子回過神，頓時跑了，耍猴人邊追邊罵，又是一陣混亂。

封常清最後那一下，把尺板硬生生抽斷成兩截，李景瓏額頭被抽出血來，順著臉頰滴下，滴在地上。

鯉魚妖：“……”

這敗家子李景瓏前些年間，十六七歲時倒是得長安城中很多女人傾慕，但是一來李景瓏立業不長進，立室也不長進；二來老是擺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式，見了媒人連頭也不點。二十年來一事無成，談婚事的也漸漸地淡了。

“西市北邊，快點兒走吧，暮鼓敲完就宵禁了，再亂逛會被抓的。”

“說話啊！”

小指頭大的夜明珠頓時激發了一陣騷動，當即有人顧不得仁義品德，伸手就去碗裡搶，旁人前赴後繼的，頓時打了起來。鴻俊忙喊道：“彆打了！我這兒另有！彆打人！”

“最遲徹夜，你下屬的狀就要告來了！”封常清氣得渾身顫栗，“明日早朝，你還要當禦史台的談資，你讓我這張臉往哪兒擱？往哪兒擱？！”

又有胸口碎大石、鐵條繞頸、爬刀山下油鍋的，鴻俊隻看得不寒而栗。

“魚不能出去！”老闆說，“你背個魚做甚麼？”

“喂，趙子龍？”鴻俊反手拍拍背後行囊。那鯉魚妖本張著嘴一動不動，睜著眼睡覺，被拍醒了嘴巴又一張一合起來。

“你……的確是丟儘了你爹、你祖上的顏麵！”

封常清經驗完，也不再理睬，又一瘸一拐地出來。封夫人這才倉猝叮嚀侍女取布巾來為李景瓏擦去血跡，說：“你腦筋如何就這麼軸呢？認個錯，你哥也不至於這麼動肝火。”

鯉魚妖道：“鴻俊，你把我放到前麵，你究竟在做甚麼？”

“我不曉得啊。”鯉魚妖說，“前次來長安還是八十年前。”

書店裡頭最多的乃是詩本，鴻俊翻開一本李白選篇，頓時就忘了時候，站著看了起來。

老邁不小，不立室也不立業，遊手好閒，直到表兄封常清年前破西域大勃律國，班師得玄宗封賞，才捎帶著給李景瓏在龍武軍中謀了個一席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