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鯉魚妖說道，“再不走入夜了。”

“辦完三件事，你就能回家了。”鯉魚妖說，“你彆哭。”

“你曉得上哪兒買馬嗎？”

“不可。”他背對鴻俊，始終冇有回身。

“……再在他麵前將水晶捏碎。”

鯉魚妖又說：“用飯前要先洗手，天涼了要加衣服，人間有春夏秋冬，不比曜金宮裡……”

好久，鴻俊終究答道：“我要爹……你陪我一起下山去，成麼？”

重明的聲音帶著久違的沙啞，肩膀微微顫栗，說道：“他是他，孔宣是孔宣，這些年了，我都放下了，你還未曾放下。”

“好了好了彆說了！”鴻俊答道，順手一擱承擔，也坐了下來。

“四把斬仙飛刀在你小時候已經傳你。”重明揚手，扔出一本圖譜，又說，“現在長安已是妖族橫行，圖譜上的妖皆可殺。”

鴻俊想了想，問：“仇家是誰？”

鴻俊耳畔那鯉魚妖的碎碎念已逐步被消音，他念及本身在曜金宮中十二載，從未分開過父切身邊，雖神馳山下塵凡滾滾，現在一離家，想光臨走時重明竟有死彆之意，卻又惶恐非常，一時不由悲從中來。

“兩百年前。”青雄在殿內踱了幾步，緩緩道，“曜金宮與天魔聖地發作過一場戰役，曠日耐久，終究……”

重明一瞥青雄，青雄忽道：“快找到路了，你看，沿右邊這條路便可出去。”

“右邊那條！右邊那條！”重明與青雄一同焦心催促道。

“那凡人是否活著，還說不準呢。”重明嗤之以鼻道。

“青雄大人讓我跟著你。”鯉魚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，搖了搖尾巴，問，“你曉得長安在哪兒嗎？”

“哦。”鴻俊接住，翻開手中圖譜，上麵的妖怪，一個字也不熟諳。

“那走吧。”鯉魚妖說道，“山路走起來腳好痛啊。”

遠處雲霧間的太行山顛，鳥鳴聲陣陣，金輪燦爛人間，襯得雲海日暉滾滾。

“驅魔司專司收妖、驅魔之職。”青雄解釋道，“現在長安的妖族，與曜金宮乃是死敵，你入司今後，聽他們的就是了。若能擯除占有長安的妖王，來日我與你爹，也許會回人間去陪你。”

“我不曉得。”青雄起家，手指間又現出一枚碧玉材質的孔雀翎，交到鴻俊手中，“你親爹曾經是個如何樣的人，他在長安曾度過了甚麼樣的日子，他恨過誰愛過誰，誰與他有恩，誰與他有仇，這些我們十足不曉得，也冇法說。隻要你，能找到這統統的答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