鴻俊忙回聲，捧著項鍊走了。

鴻俊不住喘氣，青雄卻抬起手橫過他麵前，按住了他的雙眼，鴻俊抓住了青雄的手，在他手上蹭乾眼淚。

鴻俊將那吊墜一揣，說：“問青雄去。”

“這把椅子上，曾經坐的就是你親爹。當年你爹身後，青雄將你抱回曜金宮。現在你長大了，也該歸去了。”

“重明，如當代間，妖族橫行，大唐人才殘落，來不及了。”

“隻是看著就暖洋洋的。”鯉魚妖說，“表情也好了很多呢。”

“書也冇有，吃的也冇有。”鴻俊神采臭了下來。

“你就不能誠篤點？！重明！”青雄驀地上前一步，一身氣勢散開，頃刻偏殿內充滿了傷害的氣勢，兩人對峙之時，桌上茶杯不竭震驚，收回輕響，窗格震驚。

青雄答道：“少年郎，老是愛肇事的，當年你我與孔宣，亦常常肇事。”

青雄的聲音發著抖：“孔宣乃是神魔一體，鴻俊擔當了他的五色神光，他能替妖族肅除那黑蛟，為他爹報仇，毀去複活的天魔。何況你若將他一輩子留在此地，遲早有一天，他也會曉得本相！”

“我不是你爹。”王座上，重明的聲音彷彿不帶任何豪情。

“吵著鬨著，每次我來時，你都要我帶你去人間，現在你已長大。”青雄又說，“我說，喏，去吧，為何驚駭？”

“你還記得？”青雄道，“我覺得你早就忘了，妖王陛下。”

“回哪兒去？”鴻俊問。

兩人笑了一會兒，鴻俊正色道：“你返來給我帶了啥？快給我！”

“我就想把它拆下來。”鴻俊說，“裝在我的刀柄上。”

“本日又肇事，被我重罰了一頓。”重明淡然答道。

“我有甚麼悔意？！”重明幾近是吼怒道，“若不是那小我害死了孔宣，現在鴻俊犯得著當個沒爹沒孃的孩子？！”

“你爹名喚‘孔宣’。”重明沉聲道，“與我、與青雄普通，乃是曜金宮之主，你問過我，剩下一把椅子上坐的是誰，現下我可答覆你了。”

青雄麵朝那吊墜中閃動的光芒，喃喃道：“人間有很多吃的，有很多玩的，有仙顏的女人，有一起喝酒的火伴，有一傳十裡的樂聲，有日夜不滅的燈火，去吧，去那萬丈塵凡之地，你不會悔怨。”

“當初孔宣拜彆之時，你若能挽留他哪怕一句，本日又怎會如此？”青雄感喟道，“你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，隻是一個‘滾’字，今後今後，便天人永隔。”

“外頭有一圈符咒。”鴻俊打量道，“究竟是甚麼呢？封印它的？這光看起來好舒暢。”